無知者無罪,眾多的生命形態都有其特定的生存方式,不能都用人類的標準泛泛的衡量他們–創世之神梵得斯
█戨登曼連峰-巨獸之森-奇樹外
莫尼首先加持了【理解】,當把手按到了雪泥的額頭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已經掌握了【亞莎之眼】的他,熟練地把精神波動由手臂送出,隨著精神波動的深入,眼簾內的漆黑逐漸被明亮更替。
隨後莫尼看到的是一片森林的凹陷,在方圓百多米的空曠雪地上,屹立著一棵宏偉的蘑菇型巨樹,周圍白雪皚皚,一片平靜祥和。他當然認得這裏,如果不是因為景象中空無一人,他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
“啊~!痛啊~!媽媽~!在哪裏……”
巨大淒厲聲突然傳入了腦中,那是千百人的合鳴,原本的祥和滋滋拉拉地顫抖起來,不多時一幕烏黑狂暴風雪的景象與之前的祥和頻繁更替起來,巨大嘈雜地嘶嚎也因此時斷時續。
似乎正是因為那嘶嚎中的淒厲,莫尼的身體逐漸顫抖起來,雖仍看不清暴風雪中究竟隱藏了什麼,但卻不影響他逐漸升起的極度恐慌。莫尼的一切反應,回到法杖的亞莎·美都了如指掌,卻沒有上來阻止,因為在雪泥的記憶之城中是不會遇到真正危險的。
“噅兒~!”一聲顫抖的嘶鳴,在暴風雪中穿刺而出,其中飽含了不甘與悲傷。隨後景象也不再一味更迭,乳白色的光芒突然耀起,那是聖潔的光芒,那是耀眼的光芒,不多時,景象就已經滿布光芒不可視物了。
“呼呼~!”莫尼不由自主的喘息起來,淒慘的嘶嚎似乎也在聖潔光芒的照耀下逐漸平息。
不多時,景象再一次劇烈更迭起來,一幕幕生活場景與乳白色光芒穿插交織出現在莫尼腦海,有過天禁的經曆,他沒有過多驚訝,這些畫麵應該是北地精靈生前的記憶片段。悲歡離合、喜努哀樂盡是些刻骨銘心的場景,夾雜著淒慘地嘶嚎,頻頻出現垂死掙紮的影像,龐大的信息就這樣持續湧入著……
似是因極度壓抑與悲傷,莫尼不久後出現了眩暈感,但這樣的狀態並沒有堅持多久,就被嘶鳴打破。
“噅兒~!噅兒……”伴隨著嘶鳴,一段咒文傳入腦海。
“奇莫菇,在吾彌留之際,聆聽吾之請求,封閉通往安逸的大門,把萬般邪惡拒之門外!我願用生命,作為代價,交換神啟!封閉吧奇莫菇!”
“轟隆~!”
巨大的聲音隨後響起,影像中的乳白色光芒再次爆發,眨眼間明滅交替了數次,旋即一切又都恢複平靜了,黑暗也再次光臨。
幾乎同時,莫尼壓抑良久的悲傷終得宣泄,眼淚不顧緊闔的雙眼奔流而下,但他也有一種錯覺,這極度的悲傷仿佛並不完全屬於自己,似乎也因雪泥的情緒使然。
下一刻,莫尼與雪泥幾乎同時跌倒,並隨即睜開雙眼,迷茫的眼神中蘊含著悲傷。
“莫尼沒事吧?看到了什麼?”亞莎·美關切道。
莫尼點了點頭,但並沒有回答亞莎·美的問題,而是轉向雪泥道:“難道隻有這些嗎?這都發生在什麼時期?”
雪泥深深思索道:“您看到的就是全部,再沒有什麼,具體發生在什麼時期,我說不好,憑借直覺那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而在那之後我也陷入了漫長的沉睡!”
“唉~!”莫尼再歎口氣,隨後把自己看到一切又如實向亞莎·美複述了一遍。
……
“暴風雪應該就是雪泥所化沒錯,現在想來她此時這般懂事到是奇怪,正常的元素精靈都是懵懵懂懂的靈智未開,記不得什麼才屬正常,而現在……!”亞莎·美疑惑道。
莫尼若有所思道:“或許和死去的這些北地精靈有關”這隻是一種猜測,直覺的假設。
雪泥在一旁不知所謂地撥弄著腳下的碎骨,而亞莎·美卻突然想到了什麼道:“對,一定是記憶融合!”
“記憶融合?”莫尼反複叨咕著,作為生命牧師,他聽過這個名詞,記憶融合是導致某些精神失常,但極少發生的原因,而此時的雪泥並沒有一絲神經錯亂的表現,這不得不讓他很是疑惑其中的究竟。
亞莎·美並未糾結於此,而是歎息道:“不知者不罪啊!”
雖說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些北地精靈就是雪泥所殺,但也八九不離十,而且推想當時的雪泥應該神智未開,也許一切都是她的本能反應。
莫尼雖小但也懂得物競天則,強者生存的道理,記憶在雪泥腦海中的景象沒有絲毫預謀的情節,所以在靈智未開的前提下,就算做出慘絕人寰的事實也隻能歸罪於本能,必竟弱肉強食本就是眾多生命的基本生存法則,雖然以人類的道理出發實在是罪無可恕,但公平一些的想也隻能感歎北地精靈生不逢時了。
此時,亞莎·美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開口道:“雪泥,你所懂得的,都是來自頭腦中的記憶吧?”乍一聽起來這無疑是句廢話,但對於雪泥來說,就問的恰當了。
“好像~是!從那之後,似乎我就可以思考了,但還沒來的急去想清楚什麼,就因那乳白色的強大能量陷入了沉睡,直到被雪猿的魔力喚醒!不對,好像此前也斷斷續續醒來過幾次,但可能是因為太過枯燥就又沉睡了。”雪泥回憶道。
“醒來過?為什麼沒有離開呢?”莫尼奇怪地道。
雪泥搖了搖迷惑道:“我也說不好!心中總有一股強烈的不舍,所以我還是選擇了沉睡。”
亞莎·美隨後複雜地看向莫尼道:“這不是記憶融合!”
“不是?”莫尼為她推翻了自己的理論而疑惑。
亞莎·美肯定地點頭道:“我非常確定,這是靈魂融合!”
“靈魂融合?不可能!”莫尼極度驚訝地肯定道,那是傳說中隻有神才能辦到的事情,難度無異於創造生命。
“沒什麼不可能,我想你應該了解記憶融合的缺陷,絕對會使人瘋掉,可雪泥沒有。而傳說中靈魂融合則可以在保持本識不變的基礎上融合記憶甚至進化靈智。”亞莎·美認真道。
“可,可那是隻有神~。”莫尼無法想象。
“沒錯,所以那乳白色的光芒和詠唱咒文的人,都非常值得懷疑。“亞莎·美目標明確道。
莫尼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道:“現在也隻有這種說法,才能解釋雪泥靈智大開的事實!那,美姐,奇莫菇又是什麼東西呢?“回想起其中的細節,他不由追問道。
“奇莫①是原始精靈神的名諱,而‘菇’字應該就是蘑菇一樣的東西,而眼前這奇樹你難道不認為非常貼切嗎?這裏應該就是北地精靈的聚集地,而且從名字上推測,它絕對不是一般的存在!”亞莎·美憑借經驗和積累的知識大膽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