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守孝期滿,一切又恢複原狀,一家大小的生活並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守寡的女人當然也可以到相熟的人家走動,隻是不能出席喜事,塗脂抹粉更是常事,隻要不打扮的太過分,就不是問題,反而素麵朝天露出一張滄桑的臉才會被人不待見,這裏的女人們對化妝的熱衷比現代女人還要強烈幾倍。
魏紫如今是一家主母,不可能隻在家裏不問世事,這幾年孩子們小還好,再過幾年,林海要說媳婦,兩個姑娘要找婆家,都需要魏紫在夫人圈裏踅摸,她若是不出門交際,誰知道她家裏有兒子女兒?肯定是要多和人接觸的,還可以把別人家請到家裏來玩。
魏紫拒絕了淩寒遮醜的提議,如今正是表現她悲傷的時候,若是收拾的光鮮亮麗的,怕是要挨罵的,倒是這樣黃著臉的好,對魏紫和以往截然不同的做法,淩寒閃了一下神,但她素來沉穩,隻當太太是傷心老爺離世才無心妝扮,心裏倒替魏紫傷感起來。
魏紫照舊和林海等人用了早飯,拉著大姑娘的手一起去給林崢守靈,一路上二姑娘都用嫉妒加渴望的眼神看著魏紫和大姑娘交握的手,魏紫心裏發笑,麵上卻是嚴肅模樣,對二姑娘的渴望視而不見,想著再晾她幾天再用懷柔政策,可能效果會更好一點。
眾人到了靈堂,前半晌相安無事,魏紫因為昨天沒睡好,正在昏昏欲睡中,林府大管家林山跑進來跪在地上說:“太太,大爺,蘇州老家來人了!”
魏紫心裏一動,她記憶中林家和蘇州族人關係疏遠,前些年林老夫人辭世,她和林崢一起扶靈回鄉,也不過在蘇州帶了半個月,老夫人葬入祖墳之後,兩人就匆忙趕回京城,那時林崢還特意交代過,不用和林氏族人太親近,麵子上不錯就行,加上當時魏紫身上重孝,也沒機會出門認識林氏族人,她一直以為林家和蘇州族人關係不睦,他們怎麼會特意派人過來?
“慌什麼,來就來了,咱們老爺的大事,老家來幾個人幫襯也是應該的,讓海哥兒好生招呼便是,你這蟄蟄蠍蠍的像什麼樣?是誰來了?”魏紫沉聲道。
林管家忙清清嗓子說:“太太,來的是咱們老爺的堂兄弟和侄兒們,太太是不是該親自見見?”
魏紫大驚,差點喝問出聲,看周圍人多嘴雜的,忙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下去,一疊聲吩咐林管家帶路,她和林海親自把過去迎接,林管家今年不過四十五六,最是精明不過,不然也不會深得林崢的信任坐上大管家之位,看魏紫這個做派,忙跟在魏紫身邊領路,等著魏紫問話。
魏紫對林管家的識相非常滿意,邊走邊小聲問:“你給我說清楚了,什麼老爺的堂兄弟,我嫁進來十幾年,從來沒聽說過老爺有叔叔伯伯的,這堂兄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