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說得眾人都笑了,林昉不等別人說話,搶著說道:“還是祖母了解二哥,昨兒他還悄悄跟我說,整天當差悶死了,十天才有一天假,玩也玩不痛快,正好祖母回來,趁機請個十天八天假,在家好生歇息幾日,果真今天就沒去上差。”
林晗故作凶狠的瞪林昉一眼,說:“你個小耳報神,什麼話到你嘴裏都變了味了,我明明說的是請幾天假在家好生侍奉祖母,再敢胡說八道,以後你別想我給你帶糕點回來!”
眾人一路說笑著進入銀杏苑,丫鬟們早收拾好房屋,魏紫和林妹妹畢竟遠路歸來,當下和眾人說笑幾句,小瓜爾佳氏就帶著人散了,好讓魏紫和林妹妹各自休息,晚間再細聊不遲。
這天,林海比往常回來的要早些,一進家門就到銀杏苑來給魏紫請安,眾人又一起吃了頓團圓飯,飯後,魏紫獨留林海夫婦說話,先把太上皇的意思說了,又對小瓜爾佳氏說:“暖兒今年十二,正好參加後年的大選,咱們還有一二年功夫,仔細給暖兒尋個好人家。暖兒這丫頭性情高潔,雖有管家手段,卻沒這個心,又不耐煩和人鬥心機,還是找個人口簡單的人家比較好,或是能分家出來的也不錯,我如今年歲大了,外頭的事也不大管,誰是個什麼品性也不大清楚,如海家的你多操些心。”
小瓜爾佳氏就林昉一個親生兒子,她又素來喜歡林妹妹,真把她當親女兒看待,自然希望林妹妹好,給林妹妹選夫,就是魏紫不交代,她也會用心去辦,當下鄭重應了,想了想,又說:“暖兒的事要緊,母親也不能忘了別人,琛哥兒今年也有十四五了,也該給他相看媳婦了。”
林海卻皺眉道:“琛哥兒的事不必著急,他如今身上沒有功名,就是說親,能說到什麼好的?橫豎他是男孩子,晚兩年也不妨事,不如等他考中舉人再說,到時候也體麵些。”
魏紫尋思片刻:“縱是等他中舉再談親事,也該先相看幾家,有合適的姑娘咱們先留意著,私下暗暗觀察品性,等到了跟前也不著慌,就是暖兒的事,不也有兩年嘛,什麼事都要及早準備,哪有事到臨頭現張羅的?如海媳婦兒,琛哥兒的事,你也一並攬了去,有合適的姑娘家,我再幫你掌掌眼,總要給琛哥兒說一個好媳婦,才算對得起他爹他娘。”
小瓜爾佳氏笑道:“母親放心,媳婦理會的,一定給暖兒找個好人家,給琛哥兒說個好媳婦。”
魏紫又問:“我不在家這幾個月,賈家有什麼動靜?”
“母親您出門的事我們不敢讓外頭知道,隻說您去了鄉下的莊子上小住,賈家老太太派人來過兩回,一回是請您去賞花,一回是接暖兒去小住,我給回了,說暖兒在您跟前盡孝,等您回京在打發她去給賈老太太請安,其餘倒也沒什麼事。”
魏紫冷哼一聲:“隻要他家那寶貝蛋還在園子裏住著,暖兒就絕不能去他家小住,莫說小住,就是做客,能不去還是不去的好。”說著揉揉眉心,“他家若再來請,你就說我身子不適,暖兒在我身邊侍疾呢,沒有親祖母病著,孫女兒反去外麵玩的,料她們也說不出什麼來!”
林海忙勸道:“母親不想暖兒去賈家,不讓她去也就是了,好好兒的怎麼說自己病了呢?”
小瓜爾佳氏也麵帶不讚同之色。魏紫知道,此時的人們迷信的很,認為沒病說自己有病,有咒自己的嫌疑,不過她可不信這個,若是空口白話真有用的話,人們都沒仇人了,因為自己的仇人都被自己咒死了,既方便又幹淨,還沒有後遺症,誰還費心想別的招啊!至於相信這種說法的,不過是心裏忌諱而已。
不過,魏紫對林海和小瓜爾佳氏關心自己,還是很受用的,當下笑的眯著眼,說:“不過是個借口,哪裏就真應驗了,你們把心放肚子裏吧。用這個理由,賈家人也不好說什麼,對暖兒也好,對咱們家也好,都沒什麼妨礙,也不會傳出什麼不好的名聲,否則,一味不許暖兒接近她親外祖家,總是顯得有些無禮。嗯,你們若是有更好的理由,那就聽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