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說你今兒怎麼這麼聽話,原來是想使喚你老祖母呢!”魏紫笑罵道,“不過,你媳婦這些天是不大好,你關心她也是應該,隻是,如果是劉親家家裏的事,恐怕她也不會跟我說,畢竟家醜不外揚,若是劉家的事,咱們也不好管的。”
林晗搖頭道:“不是劉家的事,我特地觀察過大舅哥,他沒有一點異常,若劉家有大事,他不可能隱藏的這麼好,而若隻是小事,也不會讓淑嫻為難成這樣,所以,應該與劉家無關。”
“跟劉家無關,也就是說,問題還是出在咱們家?”魏紫思索道,“可咱們家也沒事啊,難道是你太太跟她不對付?也不對,她兩個平素挺和睦的,不像有齷齪的樣子……難道是底下有人作怪?不應該啊,咱們家的仆從,不會有敢跟主子作對的人……哎呀,多想也無用,我還是把她叫過來當麵問個清楚,若真有人作怪,這等欺主之人,咱們家絕容不下……”
魏紫說著就讓人去請劉淑嫻,想想,又讓林晗先避出去,畢竟先前他問,劉淑嫻沒說,也許其中有什麼理由,她還是先聽一聽,再決定告不告訴林晗比較好。
聞得是魏紫召喚,劉淑嫻忙放下手邊的事,匆匆趕到銀杏苑,等進了上房,就見魏紫盯著她看,看的她心頭忐忑,忍不住問:“祖母喚我來有什麼事?”
魏紫笑著說:“淑嫻啊,過來坐下。”劉淑嫻順從的在她身旁落座,接著說:“你也嫁過來幾年了,跟祖母說實話,這幾年家裏人對你怎麼樣?”說完,魏紫自己都有些挫敗,好吧,她果然不是個會拐彎抹角套人話的,就喜歡開門見山。
劉淑嫻不解魏紫問話是合意,隻能小心回道:“祖母對淑嫻自然是極好,公公婆婆也都是和氣人,和大哥大嫂相處的和睦,小姑也極為懂事,我嫁過來這幾年從來沒有受過氣,都是祖母公婆和善,我才能過的這麼舒心。”
魏紫說:“你大哥大嫂不在家這幾年,家裏的事一直是你在張羅,怎麼樣,管家可還順遂?底下那些人都還聽話吧?有沒有人給你找不自在?”
劉淑嫻忙笑道:“祖母放心,底下人都還安分,幾個管事的又得力,小事他們都料理了,凡事又都有定例在,並不用****太多心。”
“如此就好。淑嫻呐,這些天我瞧著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精神不如以前好,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我還以為是家裏有人給你臉色看呢,既然家中事事安帖,你又是為何事憂心?祖母雖年紀大了,你有什麼煩難事,說出來,祖母還能給你出出主意,就是幫不了你的忙,你說出來,心裏豈不是也好受些?”
劉淑嫻一聽這話,當時眼圈就紅了,她本就滿腹愁緒,正是最軟弱的時候,哪裏架得住魏紫這般溫言軟語的關切探問,雖然不好意思,仍低聲說了:“……我和相公成親三年有餘,至今未有一兒半女,祖母,我懷疑我的身子有問題……若果真如此,豈不是我耽誤了相公……”
魏紫一聽,不禁有些傻眼,她是真沒想到劉淑嫻是憂心這個,嗯,雖說子嗣是頭等大事,可魏紫真沒想過結婚三年未孕有什麼問題,再則富察涵雅是進門兩年生的林璟,小瓜爾佳氏嫁進門三年才有了林昉,而賈敏,更是七年頭上才得了林妹妹,相比較之下,劉淑嫻三年沒懷孕,這能算問題嗎?反正魏紫從沒把這個當成問題過。
當然,魏紫也不可能在劉淑嫻一嫁進門,就跑去對人家說,讓人家不用急著生孩子,知道的是你寬人家的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存心咒人家呢,魏紫可沒那麼白目。
結果,別人都沒說什麼,劉淑嫻自己鴨梨山大了,魏紫少不得安慰她一通,看她雖寬心些,仍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加上魏紫心裏多少也有些沒底,幹脆讓人去把專精婦科的小李大夫請來,好生給劉淑嫻診個脈,也好安一安她的心,就是萬一真有問題,也好早日診治調理。
劉淑嫻本來就像找大夫看看的,隻是臉嫩不好張口,魏紫主動提出來再好不過,小李大夫的名聲她也聽過,醫術是極好的,又是女人,看診也沒什麼忌諱,隻是她忙的很,一般人都請不到,府中常用的大夫又不是她,她也不好特特的讓人請她來,能讓小李大夫給她看看,她不覺期待起來。
第二日,小李大夫如約入府,她也算是林家的老熟人,當年她師父李大夫就常往林府來給魏紫等人看診,她也是常來走動的,隻是前些年她師父逝世,她開始在各個府邸中走動,陡然忙將起來,林家便來的少了,不過這也是正常,她是大夫,就是給人看病的,人家沒什麼毛病,自然不會總請大夫到家,至於平日請個平安脈、治個頭疼腦熱,還真用不著請專精婦科的小李大夫來,而不請她,證明人家家裏沒人有大病,她隻有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