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顏玉茗和周念萩都不說話,參與婚禮的記者自己猜測道:顏先生,是不是你辜負了這名女子?
顏玉茗的臉色變了一下。
眼見如此,其它人紛紛跟著問:是不是你對她始亂終棄?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又有人問。
因為從顏玉茗的嘴裏問不出什麼,所以他們轉而問臉色慘白的周念萩。這位小姐當你的伴娘,是不是跟你的感情很好?
是不是她是你的好朋友,卻被顏先生劈腿?
記者除了胡亂猜測之外,根本就是一副自己說了算的語氣。
不是的;周念萩終於忍不住爆發。
你的反應這麼激烈,是不是因為被我們猜中了。記者自以為聰明地補上這一句。
也有人說道:還是說,你現在才知道顏先生劈腿的事情。
朱小姐跟你們到底是怎樣的三角關係?記者追問。
他們目前隻知道朱莉雅的名字,其它的事情都不知道。
無可奉告。顏玉茗拉著周念萩的手,麵無表情地說。
他本來就厭惡扒糞的媒體,更不願在這樣的追問下,讓朱莉雅的隱私曝光。所以他寧可任由媒體繼續對他加諸莫須有的罪名,也絕不說明。
記者本來並沒打算放過顏玉茗,不過因為醫師正好走出來,所以記者群又轉而包圍著醫師。請問朱小姐的情況怎麼樣了?
見到他,顏玉茗和周念萩站了起來。
醫師麵對媒體以及顏玉茗說道:她需要大量輸血,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周念萩急著說道:我是O型的血液,我可以輸血給她。
朱莉雅在她麵前自殺的舉動,對她而言是很大的震撼和刺激。她有那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罪惡感,所以才急切地說出這句話。
因為她的這句話,讓媒體多照了她幾張照片。
醫生說道:目前並不需要。
又有記者問醫生:醫生,朱小姐會不會死?什麼時候會死?
雖然這問題很白目,但醫生還是鎮定地回答:這些都還不知道,不過本院一定會全力搶救。
顏玉茗走到醫生旁邊說道:麻煩你了。
這是我們的責任。醫生說道。
顏玉茗點了頭之後,邁開步伐,拉著周念萩離開。
媒體急急追了上去。請問您要去哪裏?
顏玉茗還是麵無表情地說:無可奉告。
說完後,他就拉著周念萩丟下媒體。
那天之後,顏玉茗結束婚假,照常上班。
而周念萩則躲在家中,足不出戶,這幾天都守著電視,看著新聞報導以疲勞轟炸的方式追蹤著朱莉雅的病情。
看著,看著,她的眼淚常常會就這樣流下來。
妹妹周念蘋和姊姊周念芷擔心她的狀況,特地請了假來陪她。
好好的一椿婚事,誰都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周念蘋把衛生紙遞給了周念萩。姊,我覺得你每天這樣看新聞也不是辦法。你知道,那些新聞都是亂報的。上次你不過是表示可以輸血給朱小姐,他們就寫成你是什麼了不起的元配,真是莫名其妙嘛!
是埃周念芷接口。你這樣每天窩著,一定會窩出病的,改天你戴頂帽子和太陽眼鏡出去跑跑步好了。
對埃周念蘋附和地說。你應該學學姊夫,讓生活正常。
周念萩看著她們兩個人,歎了一口氣。難道你們不覺得他現在就能正常地去上班,是件奇怪的事情嗎?
這件事情,媒體都以冷酷來形容顏玉茗。
周念萩雖然不這麼覺得,但是,她突然發現自己不能理解顏玉茗的行為,這讓她好慌。
周念蘋和周念芷兩姊妹互看著。
大姊周念芷說道:雖然我不明白妹夫為什麼能這麼正常地上班,但是我覺得妹夫這樣比守在醫院好多了。
嗯、嗯、嗯。周念蘋連續點著頭。我覺得姊夫……
周念萩煩躁地打斷她的話。你們別一個妹夫、一個姊夫地叫他。
周念蘋咬了咬唇,無辜地看著周念萩。可是他是你老公,我們不這麼叫,要怎麼叫啊?
周念萩看了她們兩個一眼,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在想……我在想……我在想……
周念芷沒耐心地說:你到底想什麼啊?
周念萩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在想,不要結婚了。
什麼?!周念芷和周念蘋跳了起來。
周念芷說道:你該不會把這件事情怪在妹夫身上吧?
是啊,這樣太不公平了。周念蘋幫腔。
我不是怪玉茗,我是在怪自己。周念萩微微激動地站了起來。你們不能了解,我每天都會夢到朱莉雅自殺的那一幕,每天都在擔心她會不會感染,會不會撐不過,會不會就這樣死掉了。
說到這兒,周念萩的眼淚已經含在眼眶中。如果那一刀是剌向我的話,我還是會勇敢地和玉茗結婚,但是那一刀是刺向朱莉雅的心口,萬一她死了,我會覺得我也有責任的。
大姊周念芷猛然搖了搖頭。那不是你的責任。
理智上我知道是這樣,但是情感上,我無法置身事外啊!周念萩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唉呦呦。周念蘋急得跳腳,不知道怎麼勸她才好。
周念芷不以為然地說:你這樣做太草率了。
周念萩眨了眨眼睛。當初我決定要嫁給他的時候才太草率,當初我答應要讓朱莉雅來當伴娘的時候才太草率……
說到這兒,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已經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了。
周念芷和周念蘋隻能無奈地相望。唉,怎麼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