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古畫上的臉(1)(1 / 3)

人們發現死者屍體的時候,沙房村正被一場罕見的大霧籠罩著。

案發現場是位於沙房村半山腰處的一口磚窯,據這裏的村民講,這口磚窯已經廢棄很久了,遠遠看去,它就像一座孤墳。

這一天是4月2日。

有一枚極其怪異的齒痕留在了死者林四的脖頸之上。關於這枚齒痕,法醫夏可可很難給出一個準確的判斷,她建議請齒痕鑒定專家前來協助鑒定。

據沙房村的一些老人講,解放前,偶爾有山上的狼下山襲擊村裏牲畜的事件發生,可從沒發生過一起野獸傷人事件。村民都說,近幾年,山上的樹木早就被林業局砍光了,能留得住野獸才怪!

關於死者生前的個人背景,沙房村派出所的老王最有發言權,四年前,就是他親手將死者送進了監獄,死者名叫林四,曾犯強奸罪坐了幾年牢。據老王說,刑滿釋放以後的林四好像變了一個人。沙房村的村民曾用“死人幌子”簡單地概括了林四性情上的這一轉變。

“為此我還專門開導過他,生怕他對生活失去信心,再做出什麼作奸犯科的事來,可我絕對沒想到他會是今天這個下場!”老王歎聲說道。

由四海市公安局刑偵隊隊長高文主持的案情分析會一直開到天色微明,除了死者喉部的齒痕外,林四出獄後的性情轉變是唯一一條有價值的線索。高文決定雙管齊下,他督促法醫夏可可抓緊請齒痕專家做齒痕鑒定,另一方麵派人對林四出獄後的社會關係進行一次深入的了解。

當天下午,高文回到四海市公安局。之前他已經通知刑偵隊的同事按照此案特征查一下資料,看看這幾年是否有同此案相類似的案件發生,高文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有幾張與林四案如出一轍的照片已經擺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第一張照片裏的死者是一對中年夫婦,死亡現場是在一座墳塋前;

第二張照片上的死者是一個中年司機,死亡現場是一口枯井;

最後一張照片上的死者是一個瘦弱的男子,死亡現場是一條胡同;

三樁凶案的死亡特征與林四案基本相同,致命傷都在喉部,死前受過驚嚇。不同的是,這三樁凶案的案發時間都是在四年前,經過調查,照片上的男性死者均為張姓,是一奶同胞的親兄弟。

高文帶著這些照片和這次從沙房村帶來的資料去見四海市公安局局長林振興,而林振興正等著高文來彙報情況。坐定後,高文將材料都交給林振興,林振興拿起辦公桌上的放大鏡,仔細看了起來。看完照片和資料後,林振興起身來到窗前,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瓢潑的雨,良久才說:“這是一樁‘異案’,是我剛上任時前任局長留給我的,沒想到,這一掛就是四年多,如今案子再次浮出水麵,高文啊,能否攻破它,可就全靠你啦!”

“四年都過去了,就真的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查到嗎?”從警已有10年的高文認為這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林振興頗感慚愧地點了點頭:“唯一的線索就是死者傷口上的齒痕,當時,技術部門的鑒定結果是不明生物,至於是哪一種生物,至今也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說法。”

“假設這所謂的不明生物的定論是準確的,進而在此基礎上推斷這是一種食肉或嗜血類的生物,那麼,在這四年時間裏,為什麼沒有類似的案件發生?難道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家夥沉睡了四年之後又蘇醒了嗎?它的生存環境又是怎樣的?是植被茂密的高山?還是深不見底的江河?或是像電影中所演的那樣,生活在肮髒腐臭的下水道裏?”

“這也正是這樁案子最棘手的地方,因為我們對它的情況一無所知,就如同在跟一個莫須有的影子較量一樣!”林振興沉默片刻話鋒一轉:“基於這樁異案的特殊性,我覺得參與偵辦的人員越少越好,以防案情泄露,給社會造成恐慌;另外,我已經將這樁案子上報給了省廳,省廳明確表示,將在技術上全力支持我們,必要的時候,他們還會邀請國際上最權威的齒痕專家前來協助。”

“放心吧林局,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爭取早日查明真相。”

窗外打起了雷,恍惚之間,仿佛有一個無法用肉眼辨別的身影,在被雨霧籠罩的城市裏,殺氣騰騰地遊蕩著。

幾個小時前,共有三人隨同高文前往林四的死亡現場。

由於林振興一再強調要做好保密工作,高文隻好又撤掉了兩名骨幹,這樣一來,專案組就由原定的四人變成現在包括高文在內的兩個人了,另外一個是法醫夏可可,工作還不到兩年的高材生。

夏可可工作時間雖然不長,可實戰經驗一點也不少,研究生畢業那年,她就曾參與偵破過一起特大凶殺案,在偵破過程中,夏可可對腐屍細致入微的觀察和嚴謹的科學鑒定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夏可可眼下的工作是請權威專家對林四案做一次齒痕鑒定,至於調查林四出獄之後的社會關係的工作便落在了高文身上。

高文從沙房村派出所老王那裏了解到,林四死前曾與城裏一個叫方達的男子有過接觸,不久前,這個叫方達的男子曾驅車來沙房村找過林四,具體做什麼,老王並不知情。

方達今年40出頭,在城裏開了家飯館,找到他的時候,飯館正處於停業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