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果賀書賢知道曹與將和顧惜之間是情人關係,他會怎麼對待曹與將呢?
也許會逃開,也許會覺得厭惡,從此逃得遠遠的,當做沒有認識過這樣一個叫曹與將的男人。
很多事,沒有如果,沒有假設,它一直在朝著無法預計的路上走著。
車子在海邊停了下來,海浪拍打著礁石的聲音十分清晰,曹與將抱著顧惜的骨灰下車,他慢慢走到海邊,站在一塊礁石上,他看著遙遠的海平麵,輕聲說:“顧惜,你說過你喜歡大海,你說你喜歡自由,顧惜,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了。”
曹與將揭開骨灰壇的蓋子,抓起一把骨灰灑向了大海,風很快就把骨灰吹散,從此,那個叫顧惜的人,再也不存在了。
“顧惜,來世,莫再要遇到我這樣的人。”
顧惜是相信來世的,他總是縮在曹與將的懷裏,說:“與將,若有來世,我們也要在一起。”
曹與將總是不說話,因為沒有今生,又何必奢望來世?
賀書賢站在曹與將身後不遠的地方看著曹與將,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直到曹與將灑完最後一把骨灰,他將骨灰壇輕輕放在了水麵。
顧惜,再見了。
曹與將轉身,沒有再去看順著海浪越走越遠的骨灰壇,他走到賀書賢身邊,隻輕聲說了兩個字:“走吧。”
賀書賢看著曹與將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也許是太累了,曹與將在車上很快就睡著了,賀書賢刻意減慢了些車速,等回到市區的時候,曹與將還沒有醒。
賀書賢將車熄了火,坐了片刻,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曹與將身上。
等曹與將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是賀書賢的,賀書賢穿著襯衣在駕駛的位置上睡著了。
曹與將沒有動,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賀書賢,又把賀書賢的外套蓋在了賀書賢身上,賀書賢習慣淺眠,一下子就醒了。
曹與將抱歉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賀書賢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手表,道:“已經天亮了。”穿上身上的西裝,道:“我該去公司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曹與將欲言又止,最後隻是歎道:“昨天的事,麻煩你了。”
賀書賢笑了一下,道:“不用客氣,你先上去吧。”
曹與將下車,朝車庫的電梯走去,走到電梯門口,他回頭見賀書賢已經開車出去了,心裏微微有點失落,曹與將走進電梯按下了樓層鍵。
回到房間裏,曹與將坐在沙發上,滿腦子都是顧惜的臉。
門鈴突然被人按響,曹與將愣了一下,起身去開門,賀書賢手裏提著一袋東西遞給他,道:“你昨天一天沒有吃東西,喝點粥吧。”
曹與將接過賀書賢手裏的袋子,賀書賢道:“我先走了。”
賀書賢轉身就走,曹與將痛苦的看著賀書賢的背影,直到賀書賢的背影消失在電梯裏,他才靠著牆壁,扶著額頭苦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