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舊夢前緣(1 / 2)

那獄內的侍衛慌忙的抱出了一把椅子,用袖子狠狠的擦拭了一番,才恭恭敬敬的放在綠萼眼前,滿臉諂媚的瞧著浣月攙扶著綠萼坐下。

他慌忙從桌子上拿起茶盞,用袖子抹了抹,斟了杯茶,交予浣月,示意浣月呈給綠萼,熟知浣月接過狠狠的摔在地上,白瓷的茶盞頓時摔得粉碎,麵目含威的道:“你好大的膽子,你們這些臭男人用過的東西也敢來呈給娘娘,亦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亦配得上端茶遞水。”

正在她說話的空當,隻見侍衛拉出四個滿身鮮血的男人。那幾個男人亦沒有力氣站起身來,被侍衛拖著,雙腳在地上摩著,拉出長長的幾道血痕,發著惡臭,讓人瞧了,觸目驚心。

見自己被拉了出來,隻以為自己又要被逼問了,那幾個原是殺人如麻的匪盜,自然沒有多少的驚恐,反倒隻以為又是來個哪個高官厚祿的大人物,來審問自己。

滿臉血汙的犯人被狠狠的擲在地上,抬眼去瞧,隻見四周滿是銀光鎧甲的侍衛,燒的劈啪作響的火燭下麵坐著一個身穿素服的女子而她身旁站立一個十分精明的丫頭,眼睛瞪得如同銀鈴一般,隻好似能瞧到人的心坎裏一般。

那女子臉上無悲無喜,雙髻高挽,一身纖塵不染,芙蓉亦不及美人妝,她理了理衣袖,“你們可識得本宮?”

其中一個男子,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冷笑道:“早上那位當官的逼問不成,如今竟派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來逼問,我哪裏知道你是誰,他們既然稱你為娘娘,莫非你是狗皇帝的女人?”

綠萼凝眸看他,他的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顯得十分的猙獰,臉上淌下來的鮮血滯在那深疤處,十分的可怖。

一旁的獄卒見他出言辱罵聖上,又顧忌著綠萼在,哪裏還有這裏,若是稟明聖上他的活路。便再也顧不得什麼。猛地衝了上去,揮起手裏的鞭子,劈頭蓋臉的便是一頓猛打,那男人悶哼的幾聲,便昏了過去。

他身旁的男人見狀反倒不怕,隻沙啞著嗓子喊道:“你殺了我們罷。”

“你若將他打死了,本宮怎麼審案?”綠萼並不理會他們,隻叫獄卒住了手,過了良久才淡淡的道:“拿水將他潑醒,本宮未料到他們倒有錚錚鐵骨。”

那獄卒趕忙端來一盆涼水,兜頭兜臉的潑了上去。他悠然的轉醒,從地上爬了起來,卻瞧見綠萼冷笑道:“死在你們手裏的便有我的父親,我父親與你們既無冤仇,為何要殺了他。”

那獄卒猛地一怔,卻冷笑道:“我哪裏知道他是誰的父親,我隻知道他是個害人性命的狗官,那日老子殺了他,亦是為民除害。”

“好一個為民除害。”她一字一語的咬牙切齒道。她奪取身旁侍衛的劍,便猛地隻身上去,將劍狠狠的指著他的咽喉,“我父親若有什麼錯處,自然有懲罰他的人,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說為民除害。”

他哪裏知道他的話深深的刺痛綠萼的心,他隻想著那日自己出宮與父親相聚,父親臉上的後悔之意,卻不料他一別便是天人永隔。她亦是知道自己的父親雖有萬般的錯處,可畢竟是世上自己唯一的至親之人了。

她靜靜的收回臉上的憤怒,恨意,將劍狠狠的擲在地上,眼裏卻無聲的冷笑起來,“你們乃是常山的土匪,哪裏知道我父親會經過那裏,再說我父親原是流放,身上自然沒有什麼銀兩,你們圖的是什麼,究竟是誰指使你們的。”

那臉帶刀疤的盜匪尚未言語,旁邊的卻忍不住道:“便是果真有人指使,我們亦不會說的,是有人買了你父親的命,可我們盜亦有道,我們雖未曾劫富濟貧,卻是極講信義的,便是殺了我們我們亦是不會說的。”

綠萼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隻瞧著自己裙裾上滿是塵土,眉宇緊皺,隻道:“將東西呈上來給他們瞧瞧。”

浣月領命,從一旁的侍衛手裏接過自己帶過來的匣子,隻將手裏端著的匣子置放在地上,慢慢的打開,隻見箱內珍珠瑪瑙,夜明之珠,古玉紫金玩器,一顆顆的龍眼,諸般異寶,價值連城。那幾個強盜滿臉的貪婪之色,隻瞧著那些珍寶,便再也舍不得放開眼去。

綠萼走上前去,徐徐的道:“我知道你們打定主意不肯說了,隻以為自己快要死了,那本宮今日盡管告訴你們,本宮今日隻放一個人離開這裏,拿著這些珍寶。從今以後,本宮絕不為難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