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巧雨隻覺得怒不可遏,可偏偏她嘴笨,隻怒道:“我家娘娘是妃位,你們宮裏的不過是區區的一個美人,你們怎麼這般的猖狂。”
那宮女瞧見周遭的的人都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便更加肆無忌憚的出言不遜:“我說錯了嗎?你們主子昨日再昭陽殿被皇上罵了一頓,這宮裏的誰不知道,要是我是你,都不好意思出來。”
巧雨素來將綠萼視做天人一般,如今瞧見自家的主子被旁人那樣輕蔑,不由得欲要上去拚命,可她的力氣那樣小,片刻就被人製住了。
她的身子被狠狠的推倒在地上,恰巧摔在了禦膳房裝著雞蛋的筐子裏,頓時蛋液四濺,整個人狼狽萬分,頭發上粘著蛋清,稀稀落落。
“哈哈哈哈……”
屋子裏頓時爆出陣陣的笑聲,巧雨的頓時漲紅了臉,眼裏滾落出淚花,夾雜著臉上的蛋液掉在衣襟上。
“你們要造反不成。”一聲怒喝讓眾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那禦膳房的嬤嬤眼裏閃現出一思複雜,隻趕忙上前跟來人道:“浣月姑姑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隻管吩咐我便是了。”
“她這是怎麼了?”浣月冷冷的掃了一眼狼狽不堪的巧雨,一張臉上滿是慍怒。
浣月並未理會她,反而視線落在了將巧雨推到的罪魁禍首身上,似乎瞧見了她臉上的輕蔑之色,一張俏臉頓時冷的發寒。
她出言問道:“你究竟是哪個宮裏的奴才?竟這般的無視宮規,動手打人?”
“我是青美人宮裏的。”她繼續用輕慢的目光將浣月從頭至腳細細的大量了一遍。
“是她自己先動的手,我亦是不小心一推,她才摔進去的,若論起根由來,我並不覺得我有半分的錯處,若是姑姑不信,隻管問問旁人。”
浣月冷笑著:“好……好一個能說會道的巧嘴。”
後來,這一場鬧劇在巧雨極大的委屈中草草的結束了,她實在處不能明白,以浣月的秉性,怎麼能這般的隱忍起來。
倒是浣月隻吩咐她不許將此事告知綠萼,隻說是不知打哪裏來的野貓跑到了禦膳房內,打翻了盛菜盤子。
翌日。
綠萼正在梳洗,便瞧見巧雨慌張的跑了進來,神色焦急擔憂:“娘娘,青美人過來了。”
“她來做什麼?”綠萼心裏一陣疑惑,可又轉念一想,正好她亦想見見這個正得聖心的青美人。
宮樓氣派非凡,輝煌的琉璃瓦在晨光中褶褶生輝,碧玉妝綠絲滌,鸚鵡在金籠裏十分愜意的啄食。
青宵素來聽聞這萼妃最得聖心,又知曉她素日乃是祁王王妃的身份,今日一瞧,果真了得。
綠萼瞧見青美人向她行禮,便凝眸而望向她,烏黑的發絲,白嫩的肌膚,嬌若扶柳,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雖不是極美,卻是那樣的惹人憐惜。
“不知青美人來本宮這裏有何賜教?”綠萼脾睨她一眼,口氣滿是輕諷之意。
青宵望著綠萼微怔,旋即恢複神色,跪下恭恭敬敬的道:“臣妾的婢女金玉昨兒失手打了娘娘宮裏的人,今兒前來請罪,還望娘娘海涵。”
綠萼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在她身後跪著的一個宮女,神色裏滿是惱怒。
“你們誰能告訴本宮,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浣月臉色一凝,趕忙將昨日之事向綠萼說了一遍。
“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本宮今日便替你的主子好好的管教你。”綠萼的滿是淩厲之色,“今日本宮替你調教調教奴才,免得來日她淩駕到自己的主子頭上。”
“她跟臣妾一起長大,一直被臣妾縱容壞了,還望娘娘饒恕她這一次罷。”
青宵聲音格外的嬌弱,略帶幾分顫抖的求著。
“萼妃娘娘不過是仰仗著自己位分高,才這般的不將我們娘娘放在眼裏,奴婢做錯了事情,自然有懲治奴婢的人,萼妃娘娘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孰料青宵身後的金玉此刻毫不畏懼的指責起綠萼來,此時屋內一片寂靜,眾人都唬的不敢說話。
綠萼此刻卻笑的嬌美如花,許久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來人,將這個賤婢給本宮拖出去,亂棍打死,順便將青美人身旁侍奉的人都請來,讓他們瞧瞧以下犯上的下場。”
青宵的臉倏忽間慘白一片,血色盡褪,“娘娘恕罪,你就看在臣妾的情麵上饒過她的性命罷。”
金玉此刻卻渾然忘死一般,隻麵無畏懼的道:“娘娘不必再為奴婢求情,萼妃嫉妒皇上待您好,才故意拿奴婢開刀的。”
綠萼心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拿起手裏的杯盞便猛地向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