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擁那麼殘暴的方式折磨這她,卻並未覺得有任何的滿足。
不知過了多久,她動一動都覺得疼的慌,不知道他究竟何時停止的。
她掙紮著坐起來,從櫃子裏拿出一套衣衫,套上自己冰涼的身子。她將破碎的衣服直接扔到香龕裏,打散自己的頭發,遮擋住自己頸項間的青青紫紫。
“皇上如今可是覺得痛快了?”綠萼的聲音裏無不帶著極大的譏諷。
她的淚還是忍不住的滴落在錦袍裏,卻見李胤狠狠的扼製住她的下巴,“別讓朕再瞧見這個,你沒有資格流淚。”
李胤站起身來,撿起地上的龍袍,“朕以後絕不會再碰你。”
“來人。”待到徐公公進殿,李胤接著說道:“傳朕的旨意,皇貴妃達明幹練,深蒙聖恩,曾委以重任,協理後宮;然其恃恩而驕,恃chong放曠,縱私欲,進讒言,結黨營私,弄權後宮,有失婦德,實屬十惡不赦。今革除其一切封號,貶為庶人,囚禁在洗桐宮內,無詔不得外出,每日需跪在闔閭門外日日反思。
李胤的身影消失在重重的宮闈裏,洗桐宮裏燈影重重,她卻覺得她此生或許再無光芒了。
她對著空氣輕輕的低喃道,“我終究對不住你……我終究負了你……他將我推入不見天日的淵底,可我無意間卻將你拉了進來。”
綠萼將頭靠在錦榻上,她眼前好似陷入飄緲的海市蜃樓,她的頭如同被人攥住一般,疼得她死去活來。
浣月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娘娘,你怎麼了?”
她疼的連答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豆大的冷汗從額際滲出,她已咬破自己的唇角,鮮血滴滴答答的淌在繡著彩蝶的對枕上,那上麵還有尚未褪去的餘溫。
“您哪裏疼?奴婢這就去請禦醫……”
耳中浣月的聲音飄渺,遠而輕。好似從天際傳過來的一般,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就好似再無一絲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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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祁馬不停蹄的走了四個時辰幾乎將十個時辰的路程走完了,他幾乎是急匆匆的跳下馬,直奔最後一輛馬車。
此刻,天依舊刮著蒼茫的雨,他腳步匆忙,腳下濺起來的水花有幾尺之深。
待他命屬下打開棺槨,才發現裏麵竟是空無一物的。
狂風的大雨打在他的身上,是那樣鑽心的疼,無數的雨水順著他的油衣氈帽的落在他俊美的臉頰上一徑的淌下。
李祁轉過臉,看著一旁跪在地上畏畏縮縮的女子,長久的沉默之後,他長久的沉默之後,他說的第一句話確實那樣的沉重,“母妃瞟了本王是不是,她還留在宮裏。”
“回王爺的話,太妃也未料到,皇貴妃居然性子剛烈,在殿下離京的那一刻,跳下城牆,殉情而死了……太妃怕殿下不肯離京……”
在他的耳中,僅僅聽到了殉情二字,餘下的話,悉數消散於風雨的嗚咽之中。
慧兒上前欲要在說,卻猛地看清了他臉上的神情,那是一種悲慟到極致的神情。
“我帶她入京之時便知道自己此生隻能負了她,可我告誡自己定要保住她,來日定要帶著她走上九重宮闕,讓她成為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他身後的那些人不知如何去勸,或許再怎麼勸,僅是加深了她心中的悲慟。
就在此時他的麵容如刀刻一般的清晰,血紅的雙眸洇出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那殺意之後,是憤懣是絕望轉化而來的。
他雙手緊緊的攥住,萼兒,你放下罷,倘若不是那個男人不肯讓你隨我一起走,你定不會這般的命薄。你放心罷,那男人欠你的,我會替你一件件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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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洗桐宮的此刻卻是那樣的慘敗,全不見昔日的光景。
自綠萼失chong之後,宮裏那些勢利眼的奴才們便隻管來這裏搬東西,那些珍寶更是讓他們爭相搶奪。
那些他們搬不走的東西,亦隻狠心的砸了,所以這偌大的洗桐宮便隻剩下這殘垣。
“浣月,浣月你在哪裏?”
披頭散發的女子拖曳著破舊的裙擺從內殿裏奔出來了,好似一隻折翼的彩蝶。
宮門被風吹的吱呀作響,曠寂的殿上一個奴才丫鬟都沒有,唯有她輕快的腳步聲。
她穿過長長的走廊,朝正在浣洗著髒衣服的女子道:“我剛才瞧見巧雨了,瞧見巧雨了。”
浣月抬起頭來,在熱的出奇的天裏,她的額際滿是汗珠,劈劈啪啪的滾落到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