闡教,薑自由。
葉慈悲躺在年富城居住的一個隱蔽的小山穀中,腦袋下麵枕著一捧綠油油茂盛的小草,看著藍天。
怎麼就覺得這種事情有點匪夷所思呢?
仔細的想了想衝突的整個過程,葉慈悲忍不住歎了口氣,真他媽得是無妄之災啊。
一絲絲肉眼可見的綠芒,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絲一般,一道道從這個不大的山穀中產生,然後義無反顧的射進葉慈悲的體內,空蕩蕩的識海中,一縷縷墨綠色的真元力慢慢的產生,葉慈悲那幾近崩潰的經脈也在這一道道的綠芒的流轉中慢慢的修複著。
這裏可真是個修煉的好地方啊,葉慈悲在心中感歎著,想想自己以前修煉之時那小心翼翼的形態,葉慈悲覺得,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隻是天堂之中也有不和諧啊,人活一世,就真的能找到沒有紛爭的淨土麼?
年富城這幾天臉上的擔憂幾乎都要凝固在臉上了。單單是一個薑自由,年富城還不至於這樣,可是闡教這兩個字,就像是昆侖山一樣,重重的壓在心上,一舉手一頓足,總是在不經意之間冒出來,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對於修行者來說,三清聖人就是一座永遠不可能逾越的大山,盡管現在那些傳說中的大羅金仙們不知道去哪個未免逍遙快活去了,但是就像是太陽一樣,不管晴天陰天,下雨還是下雪,不管你是否看的見,它一直都在。
誰敢保證那些大佬們有朝一日不會心血來潮忽然來這裏看看?這裏畢竟是盤古誕生的地方,也是諸天神佛三界妖魔的故鄉啊。
想到這些,那個胖乎乎一臉憨厚相的年富城就愁眉不展,這些天就像行屍走肉一般,除了發呆就是發呆。
兩個人商量了無數次,但是沒有一次能夠取得共識。年富城的意思很明確,從這會開始,低調,低調,繼續低調,能拖一天是一天,直到最後時間久了,薑自由忘掉這件事情。
葉慈悲不同意,按照他的意思就是,既然人家已經打到臉上了,也就不要顧慮那麼多,總不能被人家打臉以後還得像個孫子一樣吧,打回去就是了。總得來說,這個世界還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拳頭決定一切,所以葉慈悲不準備讓這件事慢慢的淡化,他要報個仇。
是的,葉慈悲就是這麼說的,年富城至今還能清晰的想出,葉慈悲再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那恬靜淡然的微笑,就好像說今天晚上吃什麼一樣。
“你知道你麵對的是誰嗎?”年富城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葉慈悲,“闡教,闡教!老大,你這種決定就等於是自殺,自殺至少你還能選擇死的方式,一旦落到他們手中,怎麼死都不知道的!”
葉慈悲神色不變,仿佛年富城說的不是闡教,是一個什麼不相幹的東西一樣,“那又怎樣?”
“忍了吧,”年富城很誠懇的說,“我是認真的,薑自由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
“我們惹他了麼?”葉慈悲反問年富城,“沒有,是他主動招惹我們的。還有,我忍不住。”
“忍不住怎麼辦?”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要麼忍,要麼殘忍。我忍不住了,那就隻有殘忍了。”葉慈悲嘴角的笑容很燦爛,讓年富城一陣的頭暈目眩------這麼多年來,年富城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的笑容能夠那樣的燦爛,尤其是這個男人赤裸著上身,一道長長的劍痕從左肩一直延續到右下腹,傷口沒有愈合,附近的皮肉像一個熟透的石榴一樣咧著嘴,不時的還往外滲著淡青色的血漬。
兩種不同的觀念,讓兩個人始終沒有取得一致的意見,最終的結果就是,年富城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往嘴裏塞了一把異香撲鼻的丹藥,運轉真元力開始修複自己肚子上的那個口子,葉慈悲在屋子的外邊,找了一個能曬到陽光的地方,用小草給自己編織了一個舒服的枕頭,懶洋洋的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