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地上的少年差點喘不過氣,弱弱求饒:“我還沒被他們洗腦成功,不是壞人,你、你先鬆手讓我喘口氣。”

寧語抬起對方削瘦的下巴,仔細盯著他深深凹陷的眼睛看了看,雖然他臉已經瘦脫了相,似乎隻剩一層皮膚薄薄包著頭骨,都能看清頭骨的輪廓了,但眼眸依然澄澈有光,還帶著一股不甘的骨氣。

“為什麼其他人都昏迷了,隻有你醒著?”

難道這小孩也跟她一樣,偷偷把藥吐了?

少年苦笑了一聲,“他們的藥對我沒用,天生的。”

小時候發燒生病都是自己硬熬活下來的,吃什麼藥都沒效果。

所以他們為了以防他逃跑,在運走他之前,一直餓著他。

每天隻給半碗米湯,稀稀拉拉漂浮著十來粒米粥吊著他的命。

這些人看中了他這副天生抗藥性的身體,他知道自己未來的下場肯定不會好過。

但他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反抗和逃跑。

“今晚被運走後,我們就會過江了。”

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做什麼都沒用。

“過江?”

寧語疑惑的看著他,似乎沒懂他的意思。

“你不知道?”

少年有點詫異,隨即反應過來,“也是,你才剛被抓過來,不知道也正常。”

“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這裏,離對岸不遠,隻要過了那邊,就是洋人的管轄範圍,他們打算今晚運走我們過對岸。”

寧語鬆開他,還順手給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少年笑了笑:“一開始他們還不知道吃藥對我沒用,我裝暈聽到的。”

“那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送走我們嗎?”

現在都快晚上12點了。

少年搖搖頭:“左右不過就是今晚了。”

語畢,他仰麵癱倒在地上,身上破破爛爛又髒又臭,腹部已經凹陷下去,能清清楚楚看得到他有多少根肋骨。

寧語身上的小挎包已經被收走了,隻不過那小挎包裏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有用的她早就收進空間了。

她背對著少年往身上摸了摸,假裝從上衣縫的內袋裏掏出2顆大白兔奶糖:“吃點糖,免得到時候有機會逃,你跑不動。”

少年繼續閉著眼睛,用手枕頭,不相信寧語的話,“你哪來的糖?”

進來這裏之前,身上都會被搜刮一空,她怎麼可能會有糖。

再說了,隻要被抓來,就不會有機會逃的出去。

他不是沒逃過。

但這裏守衛森嚴。

他逃跑失敗了2次,被抓回來的時候,那些人沒有打他,而是用一根長棍電他。

第一次被電擊的感覺,實在讓他太難忘了

寧語:“藏在鞋底裏帶進來的,沾了味道,你吃不吃?”

少年:“……”

他懶懶睜眼,果真看到寧語在剝糖紙,一顆條狀的奶白色糖果直接懟進了他嘴裏。

頓時一股濃鬱的奶香在他嘴裏炸開,一路蔓延進喉嚨。

真好吃啊。

嗯?

好像並沒有腳臭味。

她是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