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寶殿。
諸仙神,盡都沉默不語。
此時此刻,殿上的氣氛,著實顯得有些古怪。
“蘇庭,你自認罪責,但又自認犯罪更多,可卻又不能盡數道來?”
“臣正是此意。”隻聽得蘇庭歎息道:“臣已犯罪,不敢不認,但除卻庭認定的罪責之外,必定還有更多的罪,卻記不清了。而且,除此之外,或許還會有許多無意間觸及的罪責,連臣都未有意識到這是重罪,但重罪就是重罪,理當查清,理當懲處,究竟是否有無,還請帝君明察……”
“此言倒是在理。”帝深表讚同,點了點頭,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便暫且關押至牢,等侯查清罪責,數罪並罰,加以懲處。”
“帝君。”九應元雷神普化尊終於忍受不住,站了出來,躬身道:“單憑蘇庭眼下罪責,足以定他死罪,徹底誅滅,煙消雲散,甚至連投胎轉世,也沒有資格……”
“雷神尊此言何意?”但聽得帝君語氣平淡,這般問道。
“他罪當萬死,便是再有重罪,也不過如此,無須探查,無須再審。”九應元雷神普化尊如此道。
“大膽!”帝陡然震怒,目露寒光,喝道:“枉你作為雷部之首,統禦神霄玉府,掌控雷霆威,執蕩平邪惡之權,竟是如此不分是非,不問究竟,不明真相,便任意定罪,如何能讓朕信你可以將這雷霆威之勢,執掌得公正無私,條理分明?”
“老臣……”
“你還想些什麼?”
帝麵露不喜。
殿中諸神,神色各異,垂首不言,氣氛顯得極為沉寂古怪。
九應元雷神普化尊頓了一下,沉凝道:“蘇庭之罪,應當查實,然而此子死罪已定,可提前處置。”
帝揮袖道:“罪責不明,如何處置?哪怕他罪當萬死,若還有大罪,死當十萬次,那麼朕便定他十萬之罪!若他有所善舉,朕便減他罪責……即便最終仍要處死,也要查明清楚。”
但見帝君起身,背負雙手,俯視眾神,道:“朕所治下,三界六道,秩序分明,規矩清晰,不得逾越,不容半分差錯,不容半點冤屈,諸神可知?”
“臣等明白。”
諸神躬身應答,齊聲回應。
九應元雷神普化尊麵色變了又變,心中沉了下去。
旋即便見帝一揮手,蘇庭便被他拿在掌中。
而蘇庭卻也沒有反抗,反而看向九應元雷神普化尊,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
——
眾神散去。
九應元雷神普化尊,先是離開庭,回返神霄玉府,去勢洶湧,雷霆迸發,顯然是心中憤怒,抑製不住,威勢浩蕩。
其他諸神,心中已有幾分思索,卻未敢展現出來。
“尊神以為如何?”
“今日之事?”
“自然。”
“帝君之念,誰敢妄言?”
“帝意不可揣測,諸神切勿多言,切莫猜測。”
“陳將軍所言極是。”
諸位神靈,各自散去,回返神域。
然而南方三氣火德星君,卻未有回返火域之中,而是徑直去往了另外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