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在的位置不知是全程的幾分之幾,麵向絕壁,凜冽的風嗚嗚嘶鳴,吹起斬月的長發,迎風亂舞。
“斬月,化妝了。”
“好。”
斬月透了口氣,又回到保姆車中,開始做拍攝前的各項準備。
高精度狙擊步槍可調式兩腳架作為支點撐在地麵,瞄準鏡裏的視線穿過霧白空幽山間,一抹妖冶的紅點綴在遍山繁綠的喬木中,恍若一抹淋漓鮮血。
龍秀陽推開古舊紗門從陽台返回,推擠手端的注射器噴射出一縷淡藍色水線,漫不經心瞟了眼在窗邊身體壓的很低的薑南爵。
聲音儒雅似絲:“小心走火。”
瞄準鏡裏的目光促狹邪惡,謔笑:“賤貨!笑的那麼浪!”
龍秀陽注意了下靠在門邊把玩“蝴蝶變聲器”的靳東,見他怡然而立淺笑自得,遂放鬆下來,蹲身,抬起坐在地上的嫩模的纖細手臂。
“咦。”
魅骨的聲音從她高聳的胸部傳出,龍秀陽清雋白皙的容顏越發溫柔可愛,揉了揉注射部位的雪膚:“乖,不疼的。”
針尖刺入嫩模肘彎青脈,龍秀陽動作溫柔無比,推擠注射液時還捏了捏女生頭上漂亮的“貓耳朵”。
藥物作用一段時間,一直關注山半腰、正在為自己家拍攝宣傳海報的薑南爵都忍不住放下狙擊槍,轉身,閑適的靠在窗邊,定睛等待奇跡的發生。
龍秀陽向來潔癖成癮,注射完的空管扔進左邊衛浴間,並很快用消毒皂清潔雙手。
薑南爵向前兩步,在嫩模近前蹲下,目光炯炯的盯著嫩模昏厥過去。
龍秀陽剛走回來,薑南爵站起來,興致高昂的笑叫:“了!”
任嫩模因藥物昏睡過去,試驗完的龍秀陽和薑南爵完全將之拋諸腦後,確認了效果的龍秀陽又扔給薑南爵一支嶄新的注滿了藥物的注射器。
薑南爵跨過昏睡在地上的嫩模,站到龍秀陽身邊,促狹的望了望依然倚靠門邊操弄著蝴蝶變聲器的男人。
“今晚別心軟,玩死她!”
神情淡然的男人稍稍抬起頭,墨海般的雙眸噙著詭異的笑,龍秀陽注視著靳東右眼瞼下的那顆淚痣,也不禁莞爾,拍了拍不斷浪費時間的薑南爵:“快去吧,準點等你。”
薑南爵的聲音仿佛經過了蝴蝶變聲器處理,變得尖厲刺耳又詭異怪誕,他自地彈跳,奔出了空屋。
太陽徐徐而下,打光板隨著自然光平行移動。
山上溫度較低,斬月很早就換上了第二套服裝,此刻她套著自己的羽絨服,在保姆車裏耐心等候。
遠遠聽到嘈雜引擎聲,混合成喧囂的鳴叫,依稀能辨識出,有上山的車也有下山的車。
既然有拍攝,工作人員應該清場了才對,怎麼會有其他的人在梧桐山上呢。
下山的車朝拍攝組駛來,劇組人員開始躁動,坐在保姆車裏的斬月隨眾望去,擋風玻璃外那條幽靜發亮的柏油山路上駛來一輛暗金色豪華跑車,近處才看見車的標致,是帕加尼。
超跑主人下車後,斬月驀地揪住了膝蓋的衣料,居然是那個頑劣的金發潮男。
“斬月!薑家少爺來了!斬月!發什麼呆啊快出來!”
薑家少爺?飛航盛空的太子爺?
眾人迎接聖駕般迎風矗立,尤其是飛航的人,又是忌憚又是渴望,不知道該如何巴結他們的少東家。
帕加尼近前一個擺尾,焦躁的橫亙在公路上,引擎的聲音轟鳴響亮,除卻斬月,所有人都無法掩飾對豪車的膜拜,紛紛發出嗟歎的讚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