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喝完奶正在媽媽懷裏睡覺,沈書來了。
好姐妹看了孩子,買了許多營養品,斬月讓靳湛柏先出去,他自然知道自己妻子想跟好朋友訴訴苦,也就悄悄帶上門出去了。
斬月把下午夏雪過來的事情說給沈書聽,沈書聽完也挺感慨的,她挺隨意的,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捧在掌心裏:“南爵說,靳東這輩子不會再婚。”
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他們不是相愛相殺的怨侶,他們是同一方受害者,失去了他們寶貴的愛情,就像共生的兩個人,一方幸福也希望另一方得到幸福,此刻,斬月張了張嘴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她心裏痛的沒有詞語可以形容。
“算了。”沈書拍拍她的手勸起來:“緣分可遇不可求,強求的,說不定是第二個佟憐裳。”她也歎了息,眼神哀傷:“靳東是一個執著的人,他在死胡同裏麵,他自己出不來,隻有外麵的人進去,陪他一起困在死路中,認識這條路的人隻有你一個,你不去,他就在裏麵等。”
斬月揉了揉眼睛,把鼻頭一吸:“書,我想,如果當初我沒有那麼急著跟湛柏在一起,說不定我和靳東現在還有可能。”
沈書瞪著她:“你亂說什麼!我要是你老公,聽到這種話會非常生氣的!你們都生了四個小孩,怎麼還有這種思想?”
斬月萎靡的縮在床頭,哀涼的轉著眼珠:“你不明白,靳湛柏是我老公,我們親密無間,跟靳東,卻是心靈上的親密無間,他像我心靈的歸宿,”斬月捂著心口,期盼的看著沈書:“書你知道這種感覺嗎?隻要靳東在,我就不怕,哪怕我們隔著萬水千山,但是如果他沒有了,我就像小孩子失去了父母一樣,連活下去都成了問題,你明白嗎?靳東對我來說,是這種存在,他有什麼事,我就像在沒有自立能力的年齡失去了父母一樣的感覺,很恐懼,望著這個世界覺得很陌生。”
“你們兩的愛情我是看過的,”想起許多年前的生活,沈書也格外感慨,“那麼深厚,怎麼會忘記呢?你和靳東,你們在彼此的心裏,都是一份特殊的存在,可能靳東陷的比你還深,他為你連家都不要了,打工、看人臉色、有時候甚至吃不飽,你說,一個男人為你付出到這種地步,他是不是很愛很愛你?”
“那怎麼辦?”斬月拉著沈書的手:“靳東要怎麼辦?”
“就讓時間來治療他心口的傷吧,或許有一天,他會豁然開朗,覺得胡同外麵的風光比這裏的還要美麗,於是,他會走出去,願意看新風景和風景裏的人。”
看到斬月灰心喪氣的癱著雙肩,沈書加重了說話的力度:“其實強逼他去接受別的女孩並不好,你有為那個女孩考慮過嗎?誰願意做這種給人療傷的角色?每一個女孩都該被男人溫柔的對待,你怎麼能這麼自私,隻考慮靳東,卻不考慮那個無辜的女孩呢?佟憐裳怎麼發瘋的你忘記了嗎?雖然她過激了,但也情有可原,女孩子原本就介意前任這種事,靳東倒好,竟然還那麼深的愛著前任,你覺得誰能不發瘋?關昕的一張老照片你都嫉妒成這樣,那靳東的女人呢?將心比心,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消化,看開,有朝一日再為另一個女孩動心,而不是通過用新歡換舊愛的方式療養他的傷口,這麼做,是非常不道德的。”
斬月叫沈書說的沉默無聲了,兩姐妹同在病房裏安靜的坐著,許多話都在眼神中成為了彼此的秘密。
第二天,佟家的人來了,老將軍、大太太、路爸爸都沒來,上了年紀或者腿腳不便,還是等斬月帶寶寶們回京再聚,親爸爸昨天晚上來看過孩子,陪著斬月坐了一小會兒回去北京了,她也算安慰,從一個人一個肩膀扛一家辛苦等到了身邊都是她的親人,這種感覺讓心靈暖暖的,無法言喻。
靳湛柏帶佟家人去嬰兒房看新生嬰兒,邊走邊聊,走廊上浩浩蕩蕩的探親隊伍,極是喜悅,剛到嬰兒房門口,玻璃牆外麵站著一個背影十分熟悉的中年女人,打扮已不如從前張揚,隻穿著夏季簡單的連衣裙,平底小皮鞋,挎著包,她並沒有多加在意周圍的情況,卻讓跟隨靳湛柏來看寶寶的佟家人全都停下了腳步。
麵麵相覷。
四姨太無意間一扭頭,也當場目瞪口呆,甚至,臉色出現了驚慌。
佟憐裳自跟靳東離婚後便與四姨太去了墨爾本的姨媽家,這件事直到兩月前被靳湛柏親眼看見後拆穿,再無第二個人知道,那日靳湛柏陪斬月坐在花園裏打瞌睡還親眼目睹了佟憐裳的男人,相處的似乎並不愉快,挺著大肚子還在激烈的爭吵,後來靳湛柏與佟憐裳在醫院裏又見過一麵,彼此像陌生人一樣擦肩,然後就來到了今天,四姨太能站在嬰兒房外,看來佟憐裳已經生了。
她的月份原本就比斬月大。
斬月是去年九月懷上的,佟憐裳看來還在之前,她與靳東離婚的時候似乎已經懷了這個孩子……
沒有打聽別人隱私的念頭,何況還是佟憐裳,他更沒有興趣,隻是在這轉瞬之間突然推測了這些事情,佟戰把遺囑寫好後佟憐裳同意和靳東離婚並要了五千萬的分手費,說不定那個時候她已經有現在的男人了,所以必須在緊迫的時間裏找前夫要一筆錢,事情敗露,一毛錢她也是拿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