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笑了笑,無半點指責。
月嫂的手往圍裙上擦了擦,抬頭看到他,就說:“小靳,叫孩子和徐媽吃飯,產母的麵條我單獨盛。”
都成小靳了,靳湛柏那個愣啊愣的,好吧,竟無言以對。
他去找孩子們,三個小搗蛋跑到公寓外麵去了,靳湛柏從敞開的大門走出去,站在台階上張望,看到三個小家夥蹲在院子裏拿樹杈挖土。
“寶寶們,到爸爸這裏來。”
沒人理他。
靳湛柏悶頭反省反省自己,朝孩子們走去,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把翡翡和威廉夾在一隻腋下,匡匡夾在另一隻腋下,三個小家夥笑的沒有詞語能夠形容,靳湛柏卻黑著臉,第一次用野蠻的方式把三個不聽話的小孩帶回了家。
回到家放下他們,命令:“站好!”
三個小孩昂著頭眼巴巴的看著他,靳湛柏覺得他在看三隻對他賣乖的泰迪熊。
“無語。”最終還是無語,訓不出來,繞過孩子們往前走:“過來洗手。”
三個小家夥一溜煙衝了上去,像賽跑一樣看誰先撲到爸爸腿上,靳湛柏被撞上的那一瞬間閉上眼睛沉靜片刻,恰巧徐媽端著塑料盆準備去陽台曬衣服,看到他這個表情以及三個小孩嘻嘻哈哈的樣子,徐媽說:“小五啊,我看你以後怎麼辦哦,自己開個托兒所算了,反正帶四個也是帶,帶一個班也是帶。”
徐媽走了,他低下頭看了看抱著他的腿在他周圍打鬧的三個孩子,再次歎了一口氣。
中午,徐媽和月嫂帶著三個小孩在餐桌邊吃飯,靳湛柏端著斬月的排骨麵上了樓。
斬月一見他進來就笑,好像很想念一樣,拍了拍被子,很高興,聞到了麵湯的香味,不禁讚歎:“好香呀。”
靳湛柏笑盈盈的把托盤放在被子上,拾起筷子交給斬月,然後把麵湯碗拿起來遞到斬月嘴巴下麵,她要拿被他輕輕推開了:“老公幫你拿碗,你吃你的。”
“不用了,我自己……”
“聽話。”
夫妻兩無聲對視,此刻,眼睛全都充滿了溫柔。
斬月一邊挑著麵條一邊訕訕的說:“你這樣會寵壞我的。”
他說:“寶貝不是恃寵而驕的人。”
“無語。”斬月偷偷看著他。
他立刻抬了抬下巴:“快吃,麵條泡大了不好吃。”
斬月抿了次唇,開始專心致誌的吃麵。
靳湛柏一直幫她端著湯碗,看她吃的吸溜吸溜情不自禁就揚起了笑容:“好吃嗎?”
“好吃。”斬月朝他看:“老公我喂你。”
“我不吃。”他剛搖頭,斬月已經夾了一筷子往他嘴巴送來,他隻好笑,張嘴含住了。
“好不好吃?”斬月麵帶期盼的問他。
“好吃。”他一邊嚼一邊笑。
“寶寶們呢?”
“在樓下吃飯。”
“另兩個呢?”
“在客房睡覺,等下我去看看,差不多該喂奶了吧?”
斬月朝牆上看了看,立刻擔心起來:“你現在就去看看吧,別餓著孩子了。”
他卻不依,反駁:“不能餓著孩子,就能餓著我老婆?在我心裏,我老婆比孩子更重要,沒有老婆哪來的孩子?”
這人真是的,說些什麼嘛。
“哎呀,我自己吃,你快下去看看孩子。”
靳湛柏被斬月趕了出去,下了樓去客房看了看,小寶寶們睡的很香,房門一打開真的有一股濃鬱的奶香味撲鼻而來,他真的很喜歡這種味道,純純的糯糯的。
悄悄出來,月嫂已經盛了新飯出來,對他說:“小靳你吃你的,孩子餓了會哭,別老瞅著他們。”
“無語。”靳湛柏說:“阿姨你幫忙聽著房間的動靜,我上樓陪我太太一起用餐。”
靳湛柏夾了些菜走了,可是飯桌上的小家夥們突然哈哈大笑,他不得不回頭,發現有點不對勁,孩子們好像在笑他。
徐媽用筷子拍他們的碗:”吃飯別嘻嘻哈哈的,嗆到氣管就麻煩了。”
“哈哈哈哈……”
靳湛柏十分困惑,問匡匡:“寶貝在笑什麼呢?”
“爸爸,威廉在你屁股上按了一粒米飯。”
“無語。”靳湛柏把黏在西褲上的飯米粒捏掉,學著嚴肅的腔調說:“吃飯不可以笑鬧,徐姨奶說的對,嗆到氣管可就麻煩了,聽到沒有?”
三個小孩趴在自己飯碗上,卻還是古靈精怪的做眼神。
靳湛柏覺得還是跟斬月待在一起比較安全,瞬間淩波微步。
和斬月吃完飯,他仰麵朝天躺下來,後腦勺枕著斬月的腿,舒服的歎口氣:“唉。”
“怎麼了?”斬月低頭看他。
“我在想,”靳湛柏望著天花板出神,“無語。”
斬月久久等不到他說,於是追問:“嗯?”
他忽然撐起腦袋,側躺,看著斬月:“老婆啊,我們會不會搞不定這麼多小孩?”
斬月一聽是這件事,挑挑眉一副苦惱的樣子:“你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我跟你講,”他倏爾帶動起神采,“孩子小還好,慢慢長大我真覺得有點招架不住,你說他們要是同時鬧開或者打架,那我真的要瘋了。”
“那你爸媽是怎麼帶大你們兄妹五個的呢?”斬月的口氣輕鬆。
“你別覺得容易啊,”靳湛柏坐起來,“小時候我們五個哪個沒給打過,隻要不聽話我媽就拿雞毛撣子打。”
“那你打的肯定最多。”
“這你都知道?”
“你最強啊。”
靳湛柏又歎了口氣,一想到將來的某一天,四個小孩兩兩打架或者打群架,他就一個頭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