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又恢複了那最本質最純粹的靜謐、和諧。
一切,真的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要不要留下?”轉身,問藍小婷。
藍小婷搖搖頭。
房間裏是一陣歎息,兩個人的。
“走吧。”龍秀陽對藍小婷說,後者點點頭。
兩人離開。房間後沒有回宴廳,也沒有離開,而是踏上了酒店頂層。
站在風聲呼嘯的地方俯瞰城市夜景,憑空生出空渺悲愴的感覺,龍秀陽點了根煙,望著夜幕下的星星,苦笑:“我目睹靳東的愛情,再也不敢全身心投入了。”
藍小婷亦是惶然:“他愛的太深……”
“這樣的愛情讓人畏懼,一旦失敗,萬劫不複。”
龍秀陽當算他們三人當中最為理智沉著的,早年愛過關昕,無奈事與願違,今生沒有機會和她一起,後來年歲更迭想法成熟,竟也逐漸看淡放下了,沒有和靳東那樣停在原地徘徊,可能隻因為他愛的尚且不如靳東透徹完全吧。
不得而知。
他吸著煙,在這樣一個喜慶歡樂的日子裏,心裏卻裂開了無底深淵,風聲呼嘯,過境之處,竟冷的毛骨悚然……
落雪時節。
我提著大袋小袋走在冰天雪地裏,真冷啊,我一邊嗬氣一邊縮著脖子往車走,車子是叔叔給我買的,粉紅色的寶馬,訂製款,我18歲成人禮那天,叔叔作為禮物送給我,但我沒有更珍貴的回贈他,因為我在15歲那年,已經做了叔叔的女人。
我很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他,在外人麵前,我恭敬的喊他一聲叔叔,可是每當隻有我和他時,他就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我出生於豪門世家,爸爸這一脈經商,媽媽那邊是京裏的紅色貴族,我有四個兄弟姐妹,感情甚好,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靳騰與我最好,但他不是我父母的孩子,嚴格意義上講,他是我哥哥的小孩,可是這樣算來,他就是我的晚輩了,可他明明比我還要大六個月,而且我們是朋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從不認為他是我的侄子。
我親生兄弟姐妹有三個,我是家中的老二,上麵有一個龍鳳胎哥哥,下麵仍舊是一對龍鳳胎弟妹,大學後我們不在一個城市念書,我哥哥靳軒留學加拿大,攻讀醫學;弟弟靳熙進入了中國傳媒大學念書;最小的妹妹靳薇,因為容貌出眾,現在正在北京電影學院讀書,已經拍過一支洗麵奶廣告了。
而我,考取了S大,和靳騰一所大學,S市是我爺爺奶奶的家,但我不是因為他們,也不是因為靳騰,而是因為叔叔,我為了叔叔,報考了S市,我希望和他分分秒秒的在一起。
叔叔和我媽媽同齡,比我大28歲,他沒有結婚,和我哥哥靳東一樣,但我哥哥曾經有過一段婚姻,自此後對婚姻失望所以終身未娶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叔叔我想不通,他好像對婚姻沒有信心,不願意與一個女人長久的牽製在一條線上,在我之前,他有過女人,後來我15歲跟了他之後,他就專心的愛我,再也沒有交往過其他女人了。
我的愛情沒有告訴父母,如果他們知道會即刻把我吊起來打,我不奢求叔叔的承諾,隻要能在一起,能快快樂樂就好。
叔叔上個星期去了澳洲,工作上的事我一點不懂,他也不喜歡和我提起,總之,每一次我隻管安心的等他回家,而他,一定會給我帶一份禮物,不管多大,都是一份難得的心意。
我真的好愛他,我想這是我人生唯一一次的愛情,我不敢想象失去叔叔的生活。
我把從海鮮市場購買的新鮮海產品放在後備箱中,然後驅車回家,那間兩百平米的公寓也是叔叔給我買的,我來S市讀大學以後就搬出來住了,但是我瞞過了爸媽,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今年23歲,研一在讀,其實我特別厭惡學習,之所以考研,純粹隻是希望能多留在這裏,和我的叔叔在一起,我想我畢業後我的爸爸一定會安排我的未來,我要回北京,在他們眼皮底下過日子,如果我再也見不到叔叔,我會瘋掉的。
駕駛著叔叔送給我的小寶馬,我心情愉悅,路上打開了車載MP3,我聽叔叔喜歡聽的歌。
到了家,我換上衣服進廚房處理這些可怕的海產品,我從來不做家務,我的爸爸非常嬌慣我,可是我來到這邊,為了我的叔叔,我什麼都願意做。
我做好了白灼花蟹、雪絨絲蒸扇貝、芥末紅椒魷魚圈、三鮮豆腐和一份香噴噴的大米飯,這些都是叔叔的最愛,我特意報名補習班惡補廚藝,叔叔說我做的很好吃。
做好了這些我端上桌,自己瞧一瞧都極是開心,深深吸一口氣看看牆上的石英鍾,叔叔說晚上九點左右能到,還有兩個小時,幸好並不匆忙,我需要時間除去身上的油汙味,叔叔喜歡聞我身上的奶香味,那是我用的沐浴乳的味道,我需要泡澡。
我選出了那條奶白色真絲睡衣,叔叔說我穿這條睡衣胸型很好看,我照過鏡子,果真如此,我的胸不算太大,所以我問過叔叔,需不需要整形,那一次,他很嚴厲的批評了我,不準我糟蹋自己的身體。
我喜滋滋的抱出睡衣,又往抽屜裏找一條黑色網襪,嘿嘿,有點兒羞澀,叔叔喜歡我這麼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