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亞加丹至今都對當時那個捧著一大堆魔法框架架構圖破門而入的奧爾塞雅記憶猶新,因為當時的她不僅僅語無倫次,而且還狀若瘋癲,像極了一個走火入魔的武癡。如果不是當時的迪亞加丹還躺在床上,這丫頭保不準就會頭腦發熱的撲向他。
奧爾塞雅是百變女郎?這自然是一種讓人口舌相譏的謬論,但在迪亞加丹的眼球中閃現過的奧爾塞雅,確實各有風情。
在三樓餐廳時那個頗具女王氣場言辭犀利沒有絲毫掩飾的領導者,第一次跑到他的閣樓時,那個帶著點矜持卻肯低頭認錯雷厲風行的獨具慧眼者,發現那些魔法框架的奧秘時,那個狀若瘋癲四五十個小時連眼都沒閉一下的忘乎所以者。
女人,果然是一種千變萬化的動物。迪亞加丹的心理年齡如果再小那麼幾歲,保不準就捧著一大摞玫瑰花身跨一騎對奧爾塞雅表達愛慕之心了。
垂著頭的奧爾塞雅光彩照人,迪亞加丹不高明但也不蹩腳的讚美無疑比《鬱金香詩集》更能讓她產生柔美的遐想。自認為沒有太多奢求的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雖然在以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降低身份擔任一名幾乎沒有直接領導權的“附屬”牧羊人。
作為一名執政官的秘書官,與大家族中的私人管家不同,前者被人刻薄的形容為“跑腿的”,是一種近乎於思想傀儡的存在,而後者,幾乎如出一轍的擁有貴族頭銜,在很大程度上擁有決定事務的權利,在貴族階層同樣擁有尊崇的地位。所以,極少有家大業大的家族會讓後輩擔任【牧羊犬之鞭】中的秘書官一職,反而向往生活得一絲不苟的大家族的私人管家。秘書官非但吃力不討好而且自身安全程度也出奇的低,在晉升方麵,雖然秘書官同樣納入獲取【牧羊點數】這一係統內,但所獲得的【牧羊點數】直接歸上司所有,因為秘書官的任命無需任何【牧羊點數】,榮辱都隻和頂頭上司有關。幾乎是一種編外人員的存在。唯一的好處就是,秘書官隻需要聽取頂頭上司的命令,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領導權力。
她或許從未曾想過,作為迪亞加丹的秘書官的她,會在將來擁有什麼樣的地位。
“執政官閣下,你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嚴肅。”奧爾塞雅走向迪亞加丹,盡量讓自己的腳步聲顯得柔和一些,然後在距離迪亞加丹兩碼外的地方停下腳步,再次行了一個牧羊禮。現在的她,還是有點擔心執政官大人會不喜歡穿著高跟長筒靴的她,因為執政官大人的身高並不出彩。
早就想出其中緣由的迪亞加丹依舊沒有回禮,踏出腳步,走向哥特式風格濃鬱的【監察部】綜合樓,邊走邊說道:“男人確實有一種可悲的通病,他們看不得身邊的女人在身高上占據優勢,因為那樣會暴露出他們的自卑,他們痛恨這樣一種仰視。但是,精致的秘書官小姐,你的上司並沒有過多的精力浪費在這種莫名的痛恨上,恰恰相反…”
迪亞加丹停下腳步,轉身露出一抹很男性化的笑容,悄聲說道:“我樂於接受一位漂亮女士的俯視。”
奧爾塞雅笑容璀璨,像發現了一個百寶箱,不無深意道:“因為那能證明她向你低頭了是麼?”
迪亞加丹摩挲著手指,狡黠道:“不,因為那樣就不需要我低著頭像個罪人一樣注視著她的胸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