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勳煊赫的大執政官勞倫,並沒有表現出痛心疾首的姿態,一副坐下來咱們慢慢談的神情幾乎能讓人忽略他的談話對象,是一個將他培養了十幾年的“牧羊犬”捏碎脖子的家夥。
迪亞加丹神情嚴峻,毫不謙卑道:“監察長閣下,您會相信我,這是一個不怎麼歡迎【審判院】同仁與之促膝長談的家族,對他們談話對象的同盟一個蹩腳的報複嗎?帝國義無反顧的加入到了【聖戰】的行列,帝國貴族亦秉持著一貫作風,繼續為帝國為家族增添著榮耀。偏偏有人不樂意為此貢獻出他的力量,甚至拒絕為此貢獻力量,還試圖將一個為了迎接【聖戰】,表麵躊躇忐忑,內心堅定不移的執政官栽贓嫁禍,這難道不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嗎?”
眾人臉色一變,雷布魯斯執政官自殺?這有可能嗎?這位年輕的執政官大人能將謊話說到這種地步,也算是一種能耐了。隻是,這樣的謊話會有人信嗎?
大執政官臉色不變,微笑道:“執政官閣下,我願意相信你的言辭,可是,事關【西聖裁廳】的榮辱,不介意的話,你可以暫時住在監察部綜合大樓的六樓。”
無可挑剔的言辭,幾乎讓人忽略他“邀請”迪亞加丹去的地方是監獄一般的存在,雖說那座“監獄”裏頭有上好的紅酒能弄來各式各樣的女人,但迪亞加丹絕對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囚禁,斯托克家族也絕對不希望見到自己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在這種細節上栽跟鬥。
迪亞加丹站在原地,微昂著頭,他並不認為這位大執政官真的想把他囚禁起來,這種形式上的東西他並不陌生,即使如此,他的言辭也並不客氣:“我願意接受【審判院】的調查,也不在意【貴族法庭】的問詢,但我很介意踏入綜合大樓的六樓。或許,我不得不重申一句,我並沒有對任何【西聖裁廳】的同仁造成任何層次上的傷害,至於那位不幸的執政官大人,我與他確實有過談話,雖說我們的談話並不是很愉快,但我們始終沒有逾越帝國的法律沒有踩到【西聖裁廳】的任何條例。”
“你說謊,在你剛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我就走進了辦公室,然後發現執政官大人…”一道聲影從人群中竄了出來,淚眼朦朧的指著迪亞加丹,歇斯底裏道,很顯然,作為雷布魯斯好幾年以來的秘書官的她已經失去了理智,不然絕對不會愚蠢的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迪亞加丹沒有放過這樣的良機,他以在場絕大多數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守護者組織】新增一則條例:任何敢於汙蔑組織成員的勢力或個人,無條件予以生命之裁決。任何敢於包庇汙蔑之人者,無條件予以生命之裁決。”
然後,他緩緩的抬起手,做了一個全體出動的手勢。
迪亞加丹依舊站立在原地,隻是他身邊的三十五個【守護者組織】的成員已經踏上了戰場。
牛耳大陸又有一個瘋子誕生了。勞倫輕聲呢喃道,他下達了一個命令,卻不是讓屬下阻攔【守護者組織】的成員為非作歹,而是命令他們讓開道路,讓【守護者組織】的成員順暢的完成他們的任務。他不得不腹誹許德拉那個死老頭連個麵都不露,把這個爛攤子丟給他。
甚至連一聲叫喊都沒有發出來,那位愛慕著雷布魯斯,並且接受了雷布魯斯求婚卻遲遲不見其有實際行動的秘書官已經變成了數段。
殘忍、血腥、果決,這是這個嶄新的【守護者組織】大大方方展示在外人的一幕。金色太陽下,鋪上金黃色光芒的未必是美好,太多滔天的璀璨是建立在鐵血之上的,正人君子能扶搖直上?恐怕最虔心的苦修士也不會認同。
有趣的是,正當眾人以為敲響這場幾十年難得一聽的最高警戒信號的故事暫時落下帷幕時,一大幫服飾各異的【西聖裁廳】內部人員開始在前坪的邊緣地帶集結,原本緩緩褪去的包圍事態死灰複燃,隻是換了一批姿態顯然要更為強勢的人員而已。
大執政官勞倫摸了摸鼻子,吩咐他的秘書官,無關人員一律退出到監察部綜合大樓視線以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