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好像漫步在自己的回憶中,渾然沒有察覺到迪亞加丹的不自然,忘我道:“我們在帝都的最後一次談話,差點讓我以為你真的是我的對手,很難想象,我唯一的兄弟會出口侮辱我的母親。該死的迪亞加丹,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妹妹壓在床上,泄此一恨。”
說完之後,查爾斯狠狠的盯著迪亞加丹,卻發現這廝一臉迷茫。
“嘿!想什麼呢?該不會是想哪次鬥嘴你沒占上風吧?沒關係,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沒贏過。”
迪亞加丹脫口而出道:“狗屁!”
查爾斯一臉笑容,揶揄道:“你不斯文了,這次你輸得很徹底。”
迪亞加丹閉了閉眼,調整好情緒後,故作回憶狀,道:“你還記得當年我們是怎麼開始這個遊戲的嗎?”
並沒有產生任何疑惑的查爾斯神情一震,喋喋不休道:“怎麼可能不記得!要不是當初你聯合坎蒂絲那個小魔女給我下套,我能輸給你嗎?現在想起來我都後怕,你們居然忽悠我向安琪拉阿姨使壞。不但成了你的跟班,還得按照安琪拉阿姨的意思,借那件事情反目成仇。當初我可是挨了安琪拉阿姨一個大巴掌,不過還好,反目成仇我就不是你的跟班了,免去了這麼多年的勞役。後來一想,估計這是安琪拉阿姨打我一巴掌後賞賜給我的糖果。你說,我是應該感激她還是應該恨她呢?”
“反正我是恨她的。”迪亞加丹假裝投入的頻頻點頭,而後給予了一個建議性答案。查爾斯有板有眼的搬出了安琪拉女王,還拉扯出皇室的那位小公主,看來事情假不了。於是潛意識中,迪亞加丹似乎已經將這位昔日口頭上的對手放在了同一陣營中,當然,這種“恨”,並非仇恨。
“這話是你說的,跟我無關,我對女王隻有感激。”查爾斯陰險一笑,立馬和迪亞加丹撇清了關係。
迪亞加丹不願意在這個時間在安琪拉女王的事情上深究,索性看門見山道:“你這次是為了切斯特【大執政官】的事情?”
查爾斯正色道:“恩,有這個原因,不過那不是重點,我那個叔叔能成為【巡查部】【大執政官】原本就是【總部】對【西聖裁廳】的試探,沒想過他能在【西聖裁廳】獲得多大的話語權,隻要能稍稍平衡一下【西聖裁廳】就是最大的貢獻了。重點是,這七年我和你各自為戰連個說話的地方都沒有,所以這次借機下來,主要是聽聽你的打算,你在這個尷尬的時間上位,但是這個尷尬的時間卻有著不可拒絕的因素將兩個家族綁在一起。”
這還是帝都那對從不對對方說一個髒字卻句句陰險歹毒橫加打擊的對手嗎?【執政官學院】有這兩人的地方就是一道代表著敗類貴族子弟的風景線啊!帝都有多少人盼著這兩個家夥在某一天大打出手,最好一個個都弄得鼻青眼腫見不得人啊!
“還是說說你的打算吧。”迪亞加丹推搪道。突然和一個原本定義為對手的“兄弟”進行這種明顯以利益成分居多的談話,自然不適應,兩個各自演戲演了七年的兒時同伴,在七年過後真的還如當年那般毫無心機嗎?迪亞加丹不信,他相信查爾斯也不會信。
“我怎麼感覺現在的你比任何時候都讓我覺得陌生?”似乎察覺到了迪亞加丹的“反常”,查爾斯臉色一凝道。
“你讓我拿什麼相信你?家族聯盟後所獲取的足額利益嗎?”迪亞加丹覺得自己有必要維持好曾經那個迪亞加丹的內心想法,所以並不急著翻臉,他需要做的就是先了解對方的真實想法,而查爾斯的突然變臉,無疑是一個好兆頭,所以他不客套不虛偽寧願真實的刺痛一份有可能是友誼的東西。如果查爾斯真的按部就班說出他所謂的打算,那麼,隻剩下利益糾葛的兩人或者說兩個家族,對於迪亞加丹而言,用處不大。如果他真的忠誠於曾經的友誼,迪亞加丹不介意為了曾經的那個迪亞加丹而做出一些犧牲。
畢竟,他並不是冷血動物。
查爾斯一臉憤怒的將手伸進懷中,掏出一件讓迪亞加丹崩潰的白色蕾絲小物件,怒道:“我一直保存著它,就是為了告訴自己,我們一定要在某一天狠狠的羞辱安琪拉那個該死的婆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