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經‘銀酷’酒吧對麵。
想到昨晚就是在這酒吧碰到的小野貓,左律緩下車速,眸光落在酒吧門口進出的各色人影身上。
車子竟然緩緩停下了。
沒有理由。
韓征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順著他的目光,韓征看向大馬路,結果眼睛都看花了,硬是沒看出有什麼能夠吸引到左律的地方。
霓虹閃爍,在左律深邃的眸子裏暈染成一片流光溢彩。
看著他連側臉都該死的這麼迷人,韓征再一次肉酸心也酸的牙癢癢,拳頭更癢癢。
真是……嫉妒啊!
“喂,車沒油了嗎?”乜斜著眼,韓征氣難平悶聲地問。
左律這才重新啟動車子,不過車速依然很慢。
也幸好很慢,因為――車子才啟動沒兩分鍾,左律這家夥居然又一次穩穩地停下了。
“你搞什麼鬼?”韓征徹底被他整火,“知不知道驟開驟停會讓人產生暈車反應的,等下我吐你車上!”
左律突然的臉色變沉,而且越來越沉,漸漸地還轉至嚴重的鐵青。
韓征被他驟然變幻無窮的臉色嚇住:“你這是……什麼病要發作了的征兆嗎?”
左律已經一把推開車門,動作極快地跨了出去,又拉開車門丟下一句話:“你去赴宴,幫我解釋一下,就說我臨時有急事!”
說完,車門再次被重重摔上。
韓征被他突然的變化驚怔住,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他竟然大步流星地直接橫穿馬路闖對麵去了!
“他撞鬼了嗎?”韓征喃喃,朝左律離去的方向打量。
看了半天,也隻有兩個打扮得特另類特誇張的年輕男女,勾肩搭背的樣子引起了韓征一丁點注意之外,其他再沒有任何奇異奇特的事兒。
搖了搖頭,爬坐到駕駛室,韓征獨自啟動車子離開。
左律剛走過馬路,宋薇兒和周德已經雙雙進了酒吧。
酒吧門口的迎賓生對天生氣質尊貴的左律深有印象,禮貌地說了一聲歡迎光臨後,還殷勤地一路帶他進去。
“左先生,這邊請!今天您是要包廂還是大堂卡座?”進入大堂後,迎賓生一邊繼續帶路,一邊熱情而熟絡地問道。
光怪陸離的酒吧裏,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巨大的環形舞池裏瘋狂搖擺的人們把大堂遮了個嚴嚴實實。
燈光變幻不停,能見度很低,要想從這麼多黑黝黝的人頭裏找一個人實屬不易。
左律環顧一圈後,簡短說:“把你們老板找來,我包場!”
雖然這個點才來包場史無前例,不過迎賓生可不敢得罪這尊本市的房產大神,忙恭謹對他彎了彎腰道:“好的,左先生您稍等。”
說完,靈巧地從人群裏鑽了進去。
左律眼神犀利地跟隨著他的身影,眼見他進了最裏麵一間大包廂,邁步跟上,高大偉岸的身形敏捷地穿過層層人群。
聽了迎賓生的話,坐在真皮沙發中間的尚湛民眉頭淺皺了皺:“現在正是高峰段他包我的場子幹嘛?”
周德哭喪著臉:“壞了!逮人都逮到這來了。”
宋薇兒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倒肘。
本來剛聽到迎賓生說出左律的名字,她的心就沉了一下,這會兒周德還這麼不識時務,丫就是找睹。
尚湛民淩亂的粟色劉海下,一雙桃花般的鳳眸睨向周德,語氣舒緩:“他要逮誰?”
周德口快地解釋:“左律是我小老大的老公――啊――!”
剛剛緩下來的胸口再次挨了一狠拳,他委屈落淚:“老大,我又說錯什麼了?這事本來就是左律那天親口告訴我們大家的嘛。”
宋薇兒突然拿起一瓶啤酒,仰脖咕隆隆地灌了一通,嘭的一聲將酒瓶墩在桌上,豪邁地說:“尚大哥,你別管了,我這就去把他轟出去,不讓他壞了咱們今晚的慶祝!”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解釋,尚湛民鳳眸黯了黯。
將她拉坐到自己身邊,手臂環過她的肩,看著她,他語帶失落地苦笑:“你心中的理想老公什麼時候又改成左律那個商人了?之前不還是你學校的尹諾楓教授嗎?”
“一直是尹教授好吧。”宋薇兒臉紅了紅,還好被厚厚的粉底遮著也看不出來。
周德特義氣地幫她解圍,哈哈幹笑道:“對對對,左律壓根跟你沒關係!等會見到他,思想有多遠,咱就讓他滾多――”
門口突然出現的一尊冰沉得可怕的男人身影,讓周德活生生又把最後一個字咽了回去。
一瞬間,整個包廂裏安靜了下來。
剛才還在放著歌的巨大電視這會兒也卡了聲。
左律緩緩走了進來,以手整著精致的西裝袖口,步調優雅而矜貴。
在他天生的淩然迫力下,宋薇兒感覺到自己心髒好像已經到了垂垂欲死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