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滿肚子毒汁怎麼就沒毒死自己呢!”眼看他步伐瀟灑地走出大門,宋薇兒動作帥氣地將身上皮衣的衣領又豎了豎直,翻著白眼滿不情願地跟上他。
走在前麵,左律想到今天吻她的時候,她居然沒有像昨晚那樣一幅嚴重受到驚嚇的樣子,不禁唇角微微揚起,如和風拂柳般,輕輕地,笑了。
坐在副駕座,宋薇兒好奇地這兒摸摸,那兒敲敲。
她愛車,機動車、小汽車、大卡車,都喜歡,並且都會開。
隻是,她沒錢,雖然平時能賺一些,可都貢到媽媽和幹弟弟待著的特殊醫院去了。
平時開著的那輛機動車,主人也不是她而是周德。
周德家裏有錢,富到他這個小開隨隨便便就能送她一輛豐田越野,她沒要。
小弟討好討好老大是可以的,送輛機動車是情義,要送輛小汽車,那就過了。
在她淺薄的人生哲理裏,受了太過分的人情,日後就得加倍的奉還,人情債,她一向不樂意欠。
左律開車風格和他年齡一樣,很穩當,很老練。
在宋薇兒這個年齡看來,三十多歲已經很老了,可是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臉上居然沒有深深的皺紋,這真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
車途無聊,她索性大方地欣賞起眼前這個被譽為無數女生夢中情人的男人,濃密而修剪整齊的黑發,淺麥色的皮膚,棱角分明的側臉,深邃的眼廓,高挺得不像話的鼻梁,涼薄而溫潤的雙唇。
看到他的唇,控製不住想起他霸道強勢的吻,臉色不自在的紅了紅,她逃一樣移開目光。
又忍不住,隻是不敢再看他臉上那雙禍害人的薄唇,於是看向他的手。
因為握著方向盤,從西裝和襯衫袖口能看到他一截淺麥色的結實手臂以及精致的腕骨,腕上的深色手表一看就是限量款那種,透著嚴謹的男性風格。
右手修長的食指與中指間有著淡淡的繭紋,應該是長期夾煙或筆留下來的。
是個好看的男人。
而且是個耐看的男人。
收回目光,宋薇兒靠在椅背上,勉強能夠理解那些女生死守在校門口,隻為了見一見左律這個男人的心思了。
想想自己,第一次看到尹諾楓,還不是花癡一樣悄摸跟著他,一直跟了大半個校園。
雖然後來人家連正眼都沒賞給她一個,但她心裏還是因為跟過那道英挺的背影,而被幸福給塞得滿滿的。
真是沒辦法,雖然自己以前很瞧不起那些娘們的做法,可一遇上喜歡的男人,還是情不自禁地娘們了。
尹諾楓可真帥啊!
如果被他那樣的男人背著,一定會幸福得死掉!
縮在座位上,她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臉紅得七暈八素的。
剛剛看她用近乎著迷般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左律還挺受用的,可這會兒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雖然嘴角依然嵌著流口水似的花癡笑容,可這丫頭的眼神分明沒有焦距,壓根不知道她此刻在看著哪裏。
他伸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沒反應。
於是,他的臉色就一分一分地沉下來了,敢情剛才雖然一直看著他的臉,卻是在想著別的男人呢?還拿自己在和心目中的那個男人作著比較?
想到這裏,再冰硬的心也Hold不住了。
“哧”一陣刺耳的聲音,車子急刹而停。
驚得宋薇兒小心髒一陣亂竄,張口怒吼:“欠抽呢――”
猛一下看到左律死沉死沉的酷臉,隨即才反應過來不是在自己的地盤兒,小臉抽了一下,飛快地將臉轉向外麵。
然後就聽到左律涼涼的諷語:“回魂了?”
她轉過頭,眸子一怒:“你故意的?”
左律再次穩穩啟動車子,不置一語。
宋薇兒氣結:“小爺坐這好好的,又哪惹到你了?”
“思春的蠢樣不太適合你。”
臉瞬間成了熟透的蕃茄:“你才思春!你還發春!叫春!”
車子再次急停,他一張冷酷的臉瞬息貼近她,嗓音像結過冰:“你不會想看到我真正發春的樣子!”
宋薇兒駭住,瞪著一雙塗得黑黑的眼睛,木木地看著他的臉離開,並且又重新啟動車子。
半晌,她悶悶地嘟囔:“病得不輕!”
看到終於成功破壞掉了她的旖旎思想,左律一下子神清氣爽得很,雙手瀟灑地把著方向盤,車速加快起來。
薇兒心裏憋屈,在車裏一會踹踹座椅,一會踢踢門,再用腦袋撞撞車窗玻璃。
獨自一個在車裏鼓搗了半天,又一腳踹向他的座椅,惡聲惡氣地問:“今天到底去見誰?你前妻還是你家人?”
“前妻?”左律愣住,幾秒後才一本正經地說:“我是一婚。”
這下換薇兒愣住了,旺盛的好奇心讓她剛才還鬱悶的思緒瞬間一掃而空,湊近他,一臉八卦兮兮的樣子:“不會吧?你沒結過婚?難不成你和左景塵他媽連票都沒領就直接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