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它如一顆注滿鮮血的紅球,一點一點不舍而難堪地緩緩下沉。
“站起來,脫衣服!”在所有女孩漠然的注視裏,亞南站起身,拍了拍滿手香味濃鬱的化妝品粉漬,對呆若冰塊的薇兒冷冷命令。
薇兒從方方正正的木凳上緩緩轉身,上過妝的容顏妖豔而魅惑。
長長的眼線,天生長而濃密的睫毛,在她白皙得透明的小臉上留下一層小小的陰影,更增加了一分神秘。
這樣一張絕色到如妖般的臉,令在場本來冷漠得不似在人間的女人們均閃過一秒種的驚豔,這是由心底發出的驚豔。
驚豔後,有羨慕,嫉妒,有不懷好意的冷笑,卻都不複先前的冷漠和麻木。
薇兒冷魅的目光從她們臉上一一掠過。
最後定格在化著濃濃煙薰妝的亞南臉上,勾唇,漾出一弧冷笑:“能乖乖跟你到這,並不代表我什麼都能妥協!”
說時遲那時快,她一手準確地緊抓過亞南精瘦的肩膀,身子猛地撲站起。
亞南一愕,想阻止她的動作已為時過晚。
怪隻怪事先亞南雖然懷疑薇兒是裝癡,但還是有八分相信她是真的呆了。
狠狠一個過肩摔後,亞南抽搐著臥伏在地,半晌動彈不得。
亞南萬萬沒想到,在經曆了最親密朋友的背叛以及欺淩後。
這個年輕得還沒出校園的小女孩居然還能冷靜地用裝癡裝呆來拖延,並暗暗在籌謀應戰。
在一片或驚訝或無動於衷的目光裏,哐朗一聲,鐵門再次被重力踹開。
五名身著黑色背心、戴著墨鏡、肌肉發達得令人驚歎的高壯男人走了進來。
他們步伐不疾不徐地一個接一個走進來,沒有拿武器,微微握起的拳頭卻足有嬰兒頭顱大。
薇兒冷厲的眸中閃過一絲冰寒,剛才在聽到亞南一番話時心裏的膽怯此刻全都消失到了九宵雲外。
人生,其實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打,是死,逃,更是死,那麼,就讓她留一個半清半白之軀,但願閻王憐憫她這世受盡****,能給她下一世好活。
不死,何來重生?
薇兒照他們的樣子,一步一步徐緩地迎過去,一雙魅霧般的美眸毫無畏懼,冷得透人心骨。
她看到第一名男子已經在緊縮碗大的拳頭,後麵的四個也個個都在暗暗摩拳擦掌。
不及三步,薇兒伸手虛晃一招,身前的壯男偏頭一側,動作敏捷而快速,十足的練家子。
可是,他卻沒想過,薇兒可不是真正的練家子,一向自認為隻不過是個混吃討喝的痞子混混兒,她從不注重武德武義之類。
她要的,隻是贏,什麼陰招損招在她這裏,隻要是招,被逼得急了時統統會大言不慚的用。
於是,就在他卷拳重來之時,她迅疾出手,看得柔弱無力,甚至都拳頭都沒握緊。
男子輕敵,她柔弱的手指突然襲過他毫無防備的雙眼,力道淩厲,下手凶殘。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已慘嚎出聲。
薇兒麵無表情,就在剛才一瞬,她的手指已經觸及他的眼球。
她從不知道,人的眼球竟然如此惡心,像死了的魚,表麵即滑潤又冰涼,隻是,他的眼球是熱的,有人體的溫度。
這份溫度,她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