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律死死盯著她,突然輕蔑地笑起來:“餘詩詩,原來在你這裏,感情其實是有價的,抱歉,即使你出再高價,我左律依然不會做你的男人!”
“沒有,我不是買你,我是真的愛你,如果你隻是看中她對你的依賴,那我以後什麼都依賴你好不好?我和她一樣,以後什麼也不做,隻安心做你身後的小女人行嗎?”
“你不需要!她不同,和你們所有人都不同,她身上的一切你永遠都不會有。”她單純,敢愛敢恨,愛一個人愛到極致卻不瘋狂,她勇敢、堅強,她即使生活在社會的最邊緣,可是她卻依然幹淨磊落、光芒萬丈。
餘詩詩看著他眸裏深處的柔情,冷笑:“對,她現在確實和我們不同,她對你的事業、人生毫無幫助,而我們卻是能幫助你的人,所以,你以為我們對你隻是利用,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隻不過運氣好,沒碰到什麼大挫折而已,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律,你覺得她還會跟我們不同嗎?要不要試一試?”
“餘詩詩,你夠了!”她眼裏突然閃過的狠然讓左律心怯,一腳踹開車門,他矯健地跳下車,車門被甩得 響。
餘詩詩看著他絕然大步走開的背影,仰起頭,努力將眼淚逼回去。
星期天一過,日子又恢複平常,左律上班,薇兒上課。
除了晚上的幾個小時,兩個人都再沒有其他時間的交集。
漸漸地,薇兒也習慣了這個相處方式,小媳婦模樣越來越足。
環翠園在她的安排下,布置得越來越田園家居。
晚上左律回來,她會主動幫他送上拖鞋,偶爾他在書房加班時,她會給他泡好茶,然後守在旁邊,或看書,或聽音樂,再到廚房給兩人做宵夜。
兩人都隨時告訴自己,這樣寧靜的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的。
直到有一天,薇兒上完課回來,不過下午五點,看到左律的車居然停在門口,心中高興,放下書包就往樓上跑。
突然,從書房傳來左律的怒吼:“……見什麼見?不見!我養你做什麼用的?這點事都不能解決!滾!”
薇兒愣住,步子情不自禁放輕下來。
還不待走到書房門口,裏麵突然一聲脆響,然後,薇兒就看到從門口蹦出一隻手機殼。
他竟然砸掉了手機!
薇兒嚇得定住腳步,那隻手機殘殼靜靜地躺在她的腳邊,似乎在無聲地控訴著什麼。
她還從未見左律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今天是第一次。
如果郭傑沒有告訴過她那些事,也許現在她還會像以前那樣,迎著他的怒氣跑進去撒撒嬌,勸勸她,也許他依然會寵著她,然後強壓下自己心裏的無措,他什麼都不會跟她講,不會讓她跟著心痛。
可是,現在她卻裝不出那樣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進去勸他別生氣。
她不知道,如果左律真的不跟他們一起,尹和書究竟能做出些什麼。
她幻想,左律能力那麼強,一定能找出與他們抗衡的方法。
“你站在這裏做什麼?”不知何時,左律竟然站在書房門口,看到她,淡淡地問,語氣有著冷意。
簡單的白色襯衣,領口的扣子鬆開著,袖子也鬆鬆地挽起,骨節分明的手裏拿著已經摔壞的一塊手機電板。
“阿律,你……吃飯了嗎?”她抬眸望向他,盡量不讓他看出自己心裏的慌亂。
“吃過了。”終於,他的表情緩和了下來,走出來,伸手,將她牽進書房。
薇兒看到,寬大的實木辦公桌桌麵上,放著一本護照,一張身份證,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個活頁文件夾。
走得近了,看清那身份證竟是她的。
心裏隱隱感到不安,她惶然地問:“阿律,你要做什麼?”
左律雙手捉住她纖細的雙肩,墨般的眸子深望著她,語氣傷感而沉重:“薇兒,我送你出國遊玩一段時間可好?你不是一向喜歡旅遊嗎?”
“我們一起嗎?”
“抱歉,你知道,公司很忙,我暫時走不開身,等忙過這一段時間,我就去找你,好不好?你先去玩,然後等著我,我會去找你。”
這是――要支走她嗎?
薇兒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雙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白襯衣麵料太滑,她幾次都還沒來得及抓緊就滑了開去。
她緊緊地咬了咬唇,不讓自己的表情露出一絲破綻,聲音帶著微不可見的顫抖:“你終於還是不想要我了是嗎?我什麼都幫不了你,隻會成為你的負累,所以,你還是決定放棄我了是嗎?”
“不是,薇兒,你聽我說,隻是去旅遊,等你玩夠了,你就回來。”
“回來?還能回來嗎?”薇兒忍不住大喊,淚水就那麼的湧了出來,“左律,有時候我真的恨你,你那麼厲害,肯定早猜得到會有這一天,那你當初為什麼還要來惹我?我也不想成為你的負累,我也想現在你遇到難境了,一句話,我就能瀟瀟灑灑地轉身,一點也不心痛,一點也不難過,一點也不會舍不得,可是,我是人,也是有感情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