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撲了上來,女人重新拿了綁帶,捉住薇兒一隻手,動作利落地就在她腕部上了一個結,待她要捉薇兒另一隻手時,薇兒突然抬掌,直直劈向她頸部。
女人本能舉刀。
“啊――”隻聽一聲慘叫,薇兒一隻手掌頓時鮮血淋漓。
正在這時,門口竟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槍聲。
男人和女人同時愣住了,看了一眼薇兒已被刀尖刺穿而過的右手手掌,又掃了一眼渾身赤*裸的宋晨,兩人一起轉身迅捷地從開著的窗裏矯健地翻了出去,消失在槍聲裏。
病房裏沒有開燈,郭傑將兩隻手上的食品袋和快餐盒袋都移到一隻手上,用空出來的手輕輕按亮了病房裏燈的開關。
牆壁雪白耀眼。
薇兒依然躺在床上,受傷的右手纏著厚厚的崩帶,一張消瘦的小臉上和白色的牆壁一樣,毫無血色。
本來應該坐在病房一側的男人竟然縮坐在牆角,平時冷厲絕然的黑眸裏竟然滿眶含淚。
郭傑震住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般脆弱的BOSS,以前不管再難再險,他還從未見過左律落淚。
郭傑僵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手上提著的袋子也僵著。
“出去!”男人嗓音嘶啞,憔悴得不像樣。
郭傑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連忙將手上的東西都擺到床頭櫃上,語不成句:“這個……吃的……”
“滾!”
“是!”迅速轉身,拉開門,郭傑再不敢多待一分鍾,迅速離開病房。
掌中的傷結了厚厚的痂,紫色的痂印醜陋而難看,一層一層鼓起的皮膚皺皺的,像一朵朵的的蘑菇雲。
薇兒坐在花園的躺椅上,綠樹的濃蔭下清涼無比。
住了一個多月的醫院,完全與相界隔離了開來,現在回到環翠園,竟似都陌生了似的。
受傷的事一直瞞著媽媽和宋晨他們,還好有左律幫她圓謊,倒是真的都瞞了過去。
隻是手上的痂印怕是終究瞞不了的吧。
薇兒將手掌攤在陽光下,眼前再一次浮現出那枚熟悉的碎鑽尾戒。
餘詩詩的尾戒!
從新加坡,又到帝皇,她的手上一直戴著那枚戒指,薇兒知道自己沒有認錯,那天的事情本來還以為是尹和書派的人。
卻不曾想,竟然是這個女人!
薇兒深知愛情讓人瘋狂,但令人瘋狂的同時她覺得首先還要讓愛著的那個人覺得幸福才對,可是餘詩詩分明是不懂這一點。
她要的,隻是要得到,不管什麼方式手段都要得到。
薇兒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左律,一段時間住院住得昏昏沉沉的,她都不想再麵對這些事情。
手機叮的一聲,有消息傳來。
薇兒隨手打開,竟然是尹溶月發過來的:“薇兒,快看電視!”
一個月前,薇兒就得知尹溶月又因病發住進了醫院,現在能給自己發信息,她想,應該是又出院了。
起身,回到客廳,拿遙控打開電視。
連翻了兩個台都是廣告,薇兒都不知道尹溶月讓她看什麼,正準備給尹溶月打個電話時,突然電視上的一則新聞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爆帝皇執行新總裁左律近日將與新加坡首富女兒完婚,據悉,兩人早年均是哈佛高材生,那時就已相識相戀,近日,終於有情人修成正果……
圖文為證,新聞背景正是近期左律與餘詩詩出雙入對的畫麵,其中還有一幅應該就是這兩天所拍,兩人在一間西餐廳就餐,餐後,左律拿著餐巾替餘詩詩拭唇的親密畫麵。
最顯眼的,還是兩人各自無名指上所戴的款式相同的一對情侶戒指!
餘詩詩尾指上那枚讓薇兒刺眼的碎鑽戒指已經不見!
薇兒僵在沙發上,腦袋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就在前天,左律還接她一起出院,還體貼地幫她做飯,洗澡,換衣服,就是昨夜,兩人還一起同床共枕到天明。
很快,手機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薇兒怔怔地拿起手機,竟不知此時身處何地,腦子裏有一種暈厥似的空白。
鄒雅茜語氣格外冷靜:“薇兒,新聞……是真的嗎?”
薇兒隻覺得手機裏有聲音在嗡嗡作響,卻聽不清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麼,她嘴唇嗡了嗡,竟然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從後腦勺開始,頭又開始如錐刺般,居然地疼痛起來,一陣強過一陣。
“薇兒!你還好吧?回答媽媽!――小晨,快,送我去打車,我要去看你姐姐……”
薇兒努力讓自己發出聲音,她捏緊了喉嚨,總算嗡出了一個字:“……媽,別來!”
“乖,別傷心,別難過,如果不能在一起,隻是他不夠珍惜你,一個不珍惜你的男人,咱們不必為他流淚懂嗎?宋薇兒,媽媽的話你懂的對吧?”
最難的口一開,後麵的話就順了起來,薇兒連連說:“嗯,懂,媽媽,我懂的,您放心,我馬上會回來,您別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