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想去。”
“你敢!別總想著整天圍著丫鬟、小姑娘轉。大丈夫,當立功、立德、立言,有所作為。好男兒,為國家,效死沙場,才不負父母養育。你看,父親有幸隨洪武皇帝打天下,才有今日的一切。琢兒,你也要有點誌氣才行啊!”
上官琢真的是有苦難言。要知道,這年頭,父命難違啊!而且,一直心疼兒子的姚氏,這次竟然也沒反對。在她看來:一來,兒子實在不是個讀書的料;二來,在軍中混個出身也是條好路,丈夫就是因為有百戶這個正六品的品級出身,加上一些軍中同僚關係,在地方上,也比一般鄉紳人家要有勢力;三來,兒子最近更古怪了,有點不成器,還是那麼好色不說,想法也古怪了,再這樣下去,隻怕要敗壞門風啊;其實,說上官琢不成器,這也難怪他。自從他醒過來之後,思想活躍;而且對古文的韻律完全沒感覺了;另外,再讓他像以前那樣天地君親師的學儒家之學,實在是有點太強人所難了;他的人文思想,在二十一世紀上大學前後就已經基本上定型了。現在,讓他去讀聖賢書、考八股文,也有點太難為人了。
另外,他二十多歲的心,啥花花綠綠的都見過。好嘛,突然來到這裏當少爺,而且,還有個火辣的俏丫鬟給伺候著。這不是在火藥桶邊上放個燃著的油燈嗎?
嘿嘿,要不是上官琢有所顧忌,這門風,還不知道成啥樣了。
現在好了,我的老婆養成計劃才進行到一半;我甚至都還沒一次夢遺,還沒有成熟呢,你們就想把我送去從軍,你們也忒心狠了吧。好好地在二十一世紀呆著多好啊,你說我冤不冤啊!靠,我怎麼就來到了這個時代了呢?上官琢很鬱悶。
沒想到,鬱悶也沒多久。因為,很快,答案就來了。
或者說,玉來了。
卻說這一日,九月八,重陽節前夜,就是上官琢十四周歲生日前一晚,他睡覺時又夢到了二十一世紀了。做了整整一晚的夢,想到了那邊的父母、馮安琪,以及為什麼會去夫子廟和怎麼樣見到那塊玉的,全部都想到了。而且,也夢遺了。
不過,第二天早上,他完全沒想小蓮的事。一睜眼,穿好衣服,就往門外走。一直到城外的河邊,才停了下來。那個說會再見的麻衣道士,就在河邊,在釣魚。
奇怪的是,他用的是直鉤,懸於水麵上一尺。
那塊玉,就在他身上,吸引著上官琢。
“什麼?你要跟那個道士去雲遊?”上官南十分震驚地問道。
正在吃早飯的上官南,突然聽到剛從外麵回來的兒子說:要隨那個點醒他,讓他能說話的道士去雲遊。他怎麼能不吃驚,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幾年,上官南老是想著給能說話的兒子謀個出身,結果把那道士說的“五年後再見”的話給忘了。現在突然想起來,原來是這樣,還是頗有點無法接受。
“琢兒,你是不是著了什麼魔啊?”姚氏也是很震驚,看著兒子焦急地問道。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恕孩兒不孝,孩兒必須去!”上官琢突然跪了下來,嚴肅認真地說道。
上官南夫婦這才相信了,這是真的,不是說著玩的。
“你這個混賬,沒聽過嗎?父母在,不遠遊!”上官南怒罵道。老軍的脾氣上來,要上前打這寶貝兒子。一旁的姚氏趕緊上前攔住了他,一邊還在詢問兒子。
“琢兒,你說,這是為什麼?是不是爹娘最近對你太嚴厲了,你心裏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