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城外長亭時,離午時,還有一盞茶的功夫。上官琢就一個人坐在那裏冥思雲遊這件事,靠,是禍還是福呢?算了,主要是那塊玉,一定要搞到手。
正午,那道士終於翩然而至。天殺的賊道,渡我就渡我,幹嘛非要我跟你去雲遊?讓我才十四歲,就背井離鄉!上官琢在內心暗罵著,嘴上卻不敢稍稍怠慢。
“師父,您來了!口渴不渴?徒兒帶了水。”嘿嘿,師父也是要哄著的。
“且慢,別忙叫我師父,你尚未拜師。”麻衣道士麵色冷淡,倒是很謹慎。
上官琢少不得又暗罵一聲“死賊道”。但話,不能這麼說。“師父,請您收下我吧!”說著,上官琢嗵的一聲跪了下來,幾乎聲淚俱下,戲很到位!
“我也沒說不收你。不過,本門收徒,可是很嚴的。”麻衣道士很嚴肅地說道。
靠,這算哪門子事啊。你坑人不是這樣坑法吧?我可都拋“妻”別父了啊!不行,不收也得收,我賴上你了。我就不信,時間長了,你不收我?
“哦,可是,徒兒覺得還是現在就叫您師父比較好,不然怎麼叫都別扭啊。”
“那倒是,好,你叫我師父;不過,我可還沒認你做徒弟,就叫你琢兒吧。”
你他,真虧!上官琢很鬱悶。“那麼,師父,您的道號是什麼呢?以後要是碰到了道友,我也不會說錯啊。”
“我沒有道號,也不是道士,我是相士。”麻衣道士又那麼溫吞水地答道。
“啊?”上官琢都有點頭昏了。天啊,地啦,今天碰到的是誰啊?
“時間不早了,跟我走吧。”麻衣相士說著,也不扶起上官琢,轉身開拔了。
靠,問候你的女性長輩!上官琢隻好自己爬了起來,跟著這個相士走。徒弟不肯收,師父的派頭倒是不小。對了,他說他是相士,該不會知道我在想什麼吧?該不是我剛才罵他,他不爽了吧?上官琢不禁擔心地看了看這相士。
“是不是在罵我不收你為徒啊?”麻衣看也不看上官琢,淡淡地問道。
“啊?沒有。徒兒知道,師父肯定是要考驗我。”上官琢隻好裝著乖。
“哦?是嗎?”
“嗯!師父。徒兒會努力的!”
麻衣相士總是這麼不鹹不淡地說著話,上官琢隻好很乖地回答。其實,他很苦惱,老這麼說話,搞不好多說多錯。你娘的,要是有韋小寶那麼會哄人就好了。
這麻衣相士看起來,像四十來歲,又像是五十來歲;容貌清雅,麵目清矍,麵色如水,眼神淡定衝和;清瘦;身形矯健,步履輕盈,倒真的有點飄然出塵的意思;話語不多,而且總是不鹹不淡的,讓人覺得十分高深莫測。
不過,慢慢地,上官琢也了解到。他叫齊虛梁,是鬼穀派相士的48代宗主。雖不是道士,但為了出行方便,一直做道士的打扮;別人稱他道士,他也不辨。所以,同道中人一般稱他為“虛梁子”。
“師父,您要是不收我做弟子,怎麼渡我呢?”上官琢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
“若無緣,我也無法渡你!”虛梁子淡淡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