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鏡是本門寶物‘乾坤鏡’,能觀古今,也能觀今世。是你師父帶出來後,交給了我,最近十年我才用得了它。我看你少年心性,還難已脫個情字,這樣吧,我幫你用這個看看你青梅竹馬的那個小姐。”劉日新繼續說道。
上官琢一聽,大喜過望。接著,就看師叔盤坐在床上,雙手扶鏡。劉日新向上官琢問了馬婉琪的籍貫和生辰,然後念念有詞的,過了大約一盞茶功夫,就見光滑的鏡麵上顯現了一個宮裝少婦的樣子,正在高興地在對鏡敷脂粉。
上官琢一看之下,頓時呆住了,那是琪兒,長大了,看起來,像極了馮安琪。
“看來,她在東宮過得很開心。”劉日新淡淡地說道。
上官琢沒說什麼,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內心有點兒失落。接著,劉日新收了功,擦了把汗。看來,這玩藝用起來很費精神。過了會,他收起東西,準備走。
上官琢這才醒過來,雖然不舍,卻自知留不住,就送他到了城外長亭。
最後,作別時,劉日新看他很有點萎靡,隻好又出言溫聲勸慰道:“琢兒,人生不如意者,常八九,不可過於介懷啊。你是新宗主,本門的將來,就靠你了!”
話說到了這會,上官琢隻好強打起精神,賣點乖,怎麼說也要過得去才行的了。
“以後,還要師叔多幫忙提點才行的,師叔,您有什麼要交代我的嗎?”
“嗬,師叔也沒什麼說的。既然你師父說了讓你自行其事,你就秉持著大相士的心去作為吧。我相信師兄不會看走眼,也相信你能做好我派宗主!”
上官琢無法確定這是期待還是勉勵,不過,最近的事,的確讓他長大了不少。
“大相士的心?師父教了很多。”上官琢接口問道,“師叔,你怎麼看?”
“嗬,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我的心照,都在裏麵。”
上官琢知道這是元.張養浩的散曲,很有名。看來,師叔和師父是一樣的人。
一時,兩人默然,都在想自己的心,相士的心。
過了會,上官琢還是有些回複本來的想法:雖然,他最近被師父改了很多,不過,他還是認為,與其憂心天下,不如先憂自己,想到這,不由想起了那個結。
“師叔,我其實有個問題,不知該不該問你。”終究,上官琢還是沒忍住,把關於那個同心結的問題提了出來。師父走得匆忙,沒留下什麼線索,師叔和師父是一代人,應該知道些事,還是向他問些線索比較好。
劉日新聽後,沉默了好一會,才語帶感慨地說道:“唉,師兄還是沒能放下!”
“你師父交給你的那個同心結,本是早該燒了的,韓芷蘭離開師兄時,就讓他燒了的。”頓了一會,他又說道。“情緣如孽債,師兄到底還是沒能看破啊!
這裏麵,事情很複雜。師兄既然沒有細說,我也不想說了。隻是,你以後留心一個叫青靈子的通幽派道士,此人處心積慮地惦記著夔門之玉,韓芷蘭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