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為何要問我,何老爺也知道,何不去問他?”曾思遠想了會,答道。
“嗬嗬,何老爺身在其中,兄台則身份超然,於何、馬兩家,可謂左右逢源。不問你,去問誰?”上官琢笑道,“其實,小弟還想和兄台結盟呢!”
“嗬嗬,幫助我姑父,本是我分內之事,老弟若是真心幫助何家,我們就已是盟友了,倒無須再結盟了。不知,老弟為何要如此想法?”曾思遠笑著答道。
“嗬,我們的結盟,還不止是何家的事了。”上官琢笑道,算了,直接把話挑明了說。“說實在的,老弟我對開海禁和商貿,都是持歡迎的態度的。可以說:那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這個問題上,我們有共同的認識和目標。”
“哦?月珠倒是給你說了不少東西!”出乎意料,曾思遠語氣有點冷。
上官琢想了想,估計他是有疑慮。“嗬嗬,曾兄氣度豁達,行事深謀遠慮,原是配得起這樣的誌向和目標的。就算何小姐不說,我遲早也看得出來。”
“哦,嗬嗬。”曾思遠還是未置可否,頓了會,又說道。“這幾日,想要與我結盟的人,卻還真不少,你,倒是比較晚的了。嗬嗬。”
“哦,是嗎?哈哈,哈,不過,我卻與他們不相同。”上官琢繼續說道,“我,甚至可以說不是代表寧王,隻代表我來和你結盟。還是那句話,我十分認同開海禁!”
曾思遠聽到這回,眉毛終於跳了跳,看來,有些觸動了。良久才道:“哦?”
“嗬嗬,兄台一定有懷疑。沒辦法,誰讓我是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呢?難免會被你認為隻是想結盟而說的應景之言。”上官琢又說道,“不過,作為一個相士而不是儒生,小弟對商人並無成見。而且,我看得到,漢唐的強盛與和西域通商有很大的關係;宋朝的富足,更是和江南沿海的海上貿易分不開。
更重要的是,小弟認為:中原人的精神,不應該僅局限在長城以內的土地上!”
“好,老弟說得好!”說到這裏,曾思遠終於表明了態度。“為兄願與你結盟!”
說著,興奮地拍了拍上官琢的肩膀。終於說通了,上官琢暗自高興道。其實,他不知道,他所說的“中原人的精神,不應該僅局限在長城以內的土地上”在曾思遠看來,是多麼的難能可貴。這句話,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人眼裏,再普通不過了;但是,在十四世紀,就完全稱得上“離經叛道”、“瘋人勿近”了。
就是這一句話,就足以讓曾思遠引他為知己了!
這時,就聽曾思遠拍了拍巴掌,從門外,轉了幾個人進來。兩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眼中精光閃耀,看來,都是身負高深武功的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有點虎頭虎腦的,看上去,也是身手矯健的樣子。最後,還有個英姿颯爽的少女。與何家小姐年歲相當,麵容俊俏,卻很英武,長褂之下,竟然是女子少穿的褲子。
嗬嗬,看來,是新朋友了。上官琢在心頭暗暗擦了把汗,剛才,若是談不攏,隻怕他們就都是煞星啊!想歸想,禮數不可失,連忙鞠了個躬,來人紛紛還了禮。
“這是太湖淩家的大小姐,子鳳姑娘。他們,是她的隨從。”曾思遠介紹道。
“小生上官琢,見過姑娘,見過幾位。”上官琢也自我介紹道。
各人又都還了禮。接著,曾思遠又介紹了其他人。中年人分別叫楚八梓和牛進高,少年叫焦烏頭。仔細看看,比自己手下的劉三他們,要精幹得多。不由得,上官琢多看了那少女幾眼。不知是什麼人,一個小女子,竟能統領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