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上官琢其實有點喜歡和厲心笞打鬧,喜歡她跟自己耍性子,不過,這次,上官琢還是覺得很有點不安。厲心笞好像很不同以往,上官琢甚至能覺察到從沒在她那裏流露過的恨。難道,幻練仙子剛才的話勾起了她什麼不好的回憶?
聽幻練仙子的話,估計厲心笞的奶奶韓芷蘭被毀容毀得十分慘,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師父臨終並沒提孫竹韻這個名字?唉,這些事,還是知道得太少了!
另外,現在也不是為這個事情分神的時候,何九祺生死不明,大家都在呢。
“心兒,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別哭了,啊。”上官琢陪著笑說道,“等這邊的事完了後,我讓你想怎麼整就怎麼整,好不好,乖啊,乖。”
說著,用摟著她肩膀的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後背。厲心笞這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橫了上官琢一眼,掙開了上官琢的手,蹙著眉毛,默默地走到了一邊。
上官琢有點尷尬,看大家還在看著這邊,忙笑著說道:“嗬,孫前輩先走了,我們繼續吧,何老爺的事要緊。”
卻說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何家,上官琢看厲心笞一路都默默不語、落落寡歡的樣子,心裏七上八下。看過剛強、生氣、倔強、凶蠻、失望、傷心乃至嫵媚的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她如此不開心,感覺就象觸動了舊傷口的那種無法回避的痛苦。
上官琢幾次都想問她是怎麼回事,她都不答,回了揚州城後,她竟然簡單地告了個退,獨自回了客棧。上官琢沒法,隻好壓著擔心留在何府觀察何九祺的事。
派出去追秦仝的人,一直到了傍晚才垂頭喪氣地回來,沒有追到秦仝。曾思遠也在城中找了些知名的大夫,可是,沒人知道何九祺中的是什麼毒,更不談施救了。一時間,大家都一愁莫展了。到最後,曾思遠計議,請那小妾白蘭兒出來。
且說白蘭兒一進來,就撲到躺在床上的何九祺身上慟哭了起來,邊哭著還邊喊著“老爺,你這是怎麼了。”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情真意切,煞是感人。
“小夫人你且莫哭,我姑父是中了秦仝那妖道的蠱毒,小夫人和秦仝,都屬晉王府門人,不知小夫人可知此毒的解法。”曾思遠倒是十分客氣地說道。
“啊,賤妾不知啊!嗚嗚,我真沒用。什麼忙都幫不上你們。”白蘭兒一聽,吃驚又懊惱地說道。仿佛十分心痛,恨不得代何九祺受罪似的。
上官琢第一次看到這個婦人,但見此時,她兩行清淚掛在粉琢如玉的臉上,煙眉微蹙,楚楚可憐,眼中含淚,似是情真意切。麵容娟麗嫵媚合著玲瓏凹凸的腰身,和他們在麗春院的頭牌紫蘭姑娘竟不相上下,此時更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怪不得她能在何家搞那麼多事出來,上官琢不由得看了下站在一旁的何城壁。
何城壁此時,完全木木蹬噔的,本來俊俏的少年,竟有說不出的憔悴。
“小媽,求求您了,救救父親吧。”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的何月珠跪了下來。
白蘭兒一看,忙去扶何月珠,同時,帶著哭腔說道:“小姐,你快快起來吧,這不是折殺賤妾嗎?賤妾雖身不由己,為晉王府效力,可也和老爺是一場夫妻,我若能救得起他,早就來救了啊,小姐,你要相信我啊,嗚嗚。”
很明顯,大家都不相信她的這個話,白蘭兒也察覺了,這一下,更是癱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這麼一來,更是楚楚可憐,顯得百般委屈似的。
上官琢和曾思遠對望了一眼,均覺得無可奈何。
過了一會,白蘭兒爬到了何城壁的腳邊,拉了拉他衣服的下擺,哭著求道:“少爺,你為我說說話吧,我真的幫不了,我真恨不得中毒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