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內早已沒有尋常百姓,四王爺駕臨自然是享受清場的權利。
而如今那位身份高貴衣著華貴的四王爺正虛弱地坐在自備的太師椅上,有一群侍衛保護在其近旁。隻見其臉色青黑,嘴角掛著血線,看樣子顯然是中了毒。
敖晴見老板娘和林鈴被四王爺的侍衛扣著,二話沒說便從樓梯上躍下,將兩人從一片刀光劍影之中解救了出來,響指一打,直接把那些侍衛的刀全部凍成了碎片。
“我不管你們島主所說的什麼狗屁生存規則,我隻知道弱者如果需要強者隱藏自身實力來遷就他才能生存下來,那這個弱者便根本沒有繼續存在下去的資格!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敖晴渾身散發出森冷的肅殺之氣,讓周圍的桌椅地麵全部蒙上一層冰霜,雖是在對老板娘二人說話,眼睛卻是將客棧內的眾人全部掃視了一遍,冰如刀刃的目光駭得那些侍衛和衙役紛紛後退了幾步。
“區區凡人也敢對修仙之人加以算計。怎麼?是吃準了修仙者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你們麼!”敖晴雙眼一眯,無數冰刃開始在其周身盤旋開來,將客棧之內帶出了陣陣寒流:“五百年前的確曾定下鐵律,禁止修仙之人幹擾人間界之事,可是,這並不代表你們算計陷害修仙者便可以不必付出代價!”
回旋的冰刃頃刻間便在青石地磚上劃出了數道深淺交錯的痕跡,失了兵器的侍衛此時隻能將四王爺小心地護在他們身後,竟無一人敢上前嚐試一下冰刃的威力。
果然都是一群廢物!
敖晴輕蔑一笑,眼中嘲諷之意越發濃了幾分。
強者從來都是獨行天下,弱者才喜聚眾而為,一旦遭遇強者便是瞬間分崩離析,做鳥獸散。
這樣的事情,千百年來她見得實在太多了。
這時,便見一約摸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從衙役之中走了出來,一手握拳置於胸前,一手背於身後,對著敖晴朗聲道:“在下乃涼城縣丞梁伯溫。”
“縣丞大人!”敖晴將這名自稱梁伯溫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其一身朱衣朱裳,腰上紮係羅料的大帶,身上掛著錦綬、玉佩、腳上穿著白綾抹黑皮履,倒也的確是官府中人的打扮,當即對其拱手算是見禮。
梁伯溫輕捋著山羊胡,道:“今日四王爺於這悅來客棧之內遭此毒手,即便爾等乃修仙之人,也不能置我大宋的律法於不顧。”
“哦?”敖晴怒極反笑:“敢問縣丞大人,這縣衙到悅來客棧大約要多久的腳程?”
梁伯溫的臉色沉了沉,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看來梁大人心中很清楚,縣衙與悅來客棧相距甚遠,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涼城可不是什麼巴掌大的地兒,從接到報案到派人前來,即便是一路狂奔起碼也得半個時辰吧!而今才不過一刻鍾,你便已帶人將整個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原來大人還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實在是失敬失敬!”
敖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款款而談,雙眼之中竟是嘲弄之色。
聽到敖晴夾槍帶棒的奚弄,縣丞大人整張臉都黑了下來,沉聲道:“四王爺尊駕蒞臨本縣,本府自然要派人保護王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