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慧卻哪裏知道走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一直在偷偷打量著自己,她隻是發現氣脈已經快要衝開了,便欣喜地笑了起來,清麗的笑顏一時間迷了旁人的眼。
刑真如心中仿佛瞬間燒成了一團火,直燒得他體內一陣燥熱,不由吞咽了一口口水,右手手指在袖中動了動,最終還是礙於在大街上所以沒敢直接動手將人攬到懷裏來。
這邊潘慧忽而被一個首飾攤子吸引去了目光,也沒去管身旁男人的意願,自顧自地便走上前去看著攤子上的那一片蝴蝶形狀的發簪出神。
有銀質的,有木雕的,還有琉璃的。各種各樣的蝴蝶,側翼的,展翅的,雙蝶對飛的,還有蝶戀花的,讓潘慧看得那叫一個眼花繚亂。
攤主在一旁笑道:“姑娘看中了哪支可以試試。姑娘長相出挑,配上珊瑚的最好不過了。”說著便從存貨之中找出了一支暗紅色發簪遞到潘慧麵前。
潘慧好奇地接過,隻覺這發簪的材質摸在手裏似骨質又似岩石,和她平日裏接觸過的東西都很不一樣,不由得雙眼一亮,正想要詢問一下價錢,就見斜裏伸出一隻手將她手中的發簪取走。
刑真如把玩著那支發簪,對著攤主嗤笑一聲,道:“這哪是什麼珊瑚!不過是用石英石打磨出來的贗品罷了。你倒也敢開口誆騙!我還道這北齊商販真的是童叟無欺,原來也有奸商!”
說著,他便將那支贗品發簪丟回攤子上,拉起潘慧的手便走。一偏頭,瞧見潘慧正滿眼懵懂地看著他,刑真如心情瞬間大好,拉著潘慧便往一家玉石鋪子走了去。
潘慧此前一直對刑真如心存偏見,也實在是刑真如對待她的態度讓她很是不解。
一個火魔宮的少主,卻讓心思花在她身上,隻因兩年前見過一次背影,這樣的說話實在是讓她難以置信。
潘慧雖說並不是一個妄自菲薄的人,但也從來不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她並不相信刑真如所說的一麵之緣而念念不忘,相反,她總是覺得這個男人接近自己是抱著某種目的,而且絕對不一般!所以她才會一直對刑真如很是戒備,就是生怕自己哪天被他算計了還不自知。
隻是,潘慧卻從未想過,原來和她一樣生長於中州大陸西南邊陲的火魔宮少主竟然會認識應該是沿海地帶才有的珊瑚,而且看他那副自信的模樣已經方才那位攤主心虛的神情,顯然刑真如對珊瑚還有很深的研究,至少能一眼瞧出真假便已是很不容易了。
因此潘慧才會多看了刑真如兩眼,卻不知為何越看越覺得此人在某些方麵和大師兄真的很相似,尤其是自信時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潘慧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雙眉漸漸蹙起,心中開始有了疑惑。
這世上是不可能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即便是雙生子也必然有很明顯的不同。而原本兩個完全沒有聯係的人卻有了相同的神情和氣質,這其中很是耐人尋味。
雖說昨日刑真如有對她提起過其有一名敵對門派的摯友,潘慧卻壓根沒有往大師兄身上想。畢竟在她記憶之中,頭六年大師兄一直在照顧她,後十年大師兄已經被廢黜功法逐出師門了,根本便不可能與刑真如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