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鳴沙輕笑一聲,運氣甚是平淡:“我是他的藥人。”
一時間,眾人震驚。
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方才乙玄的那些藥暴露出來時,大家便已經難以接受平日裏嚴苛律己的乙玄師叔竟然會是這樣的人。可是,藥人……
胡鳴沙竟然會是乙玄的藥人!
也難怪從來沒有人知道胡鳴沙親傳弟子的身份,甚至於他的修為一直停滯不前依然可以成為巡邏弟子。原來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因為他是乙玄的藥人,一個永遠不能將身份輕易曝光出來的親傳弟子。
因為隻要有朝一日胡鳴沙藥人的身份被人發現,作為其親傳師父的乙玄一定第一個被懷疑,那麼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讓胡鳴沙繼續隱瞞身份假裝普通弟子,這樣才不會有損乙玄的形象。
胡鳴沙道:“他或許覺得我是一個聽話的藥人,又或許是覺得他隨時可以將我置於死地,因此許多秘密都沒有瞞著我。基本在一次讓我為他試了新的毒藥之後,我都能在他難得的得意忘形之中套出一些東西來。”
因此他知道了十七年前的真相,因此他知道了藏經閣失竊的真相,因此他也知道了《魂典》失竊的真相。
隻不過,真相這個東西不好一次性全部說出來,瞞下一部分可以方便挖掘出更多想要了解的東西。
比如,那個偷盜《魂典》的人究竟是為何要與乙玄合作?
胡鳴沙看了杜子昂背影一眼,而後說道:“大師兄,我能報答你的隻有這些了。”
杜子昂點了點頭,迎向父親詫異的目光,道:“我救過他一命,在他服了乙玄師叔的毒藥快要一命嗚呼並且被乙玄師叔放棄了丟出長明軒的時候,我帶他去找了一位神醫,治好了他。從那時開始,他便在為我做事。”
其實想要一個人的忠心很簡單,隻要你救下了他的命。連命都是你給的了,更何況一顆忠心呢?
杜子昂從前沒有想過自己被陷害的背後還有那樣的驚天陰謀。也正因為後來知道了,才使得他越發要在練就一身修為之後才回長明軒。
他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因此若是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絕對會繼續蟄伏下去,直到有一天可以親手報仇。
人群之中,官鈺辰的眼神出現了略微變化。他匆匆看了胡鳴沙一眼,將心頭泛起的殺意很快壓下。
官鈺辰相信,胡鳴沙一定還知道更多的秘密,不僅僅是方才說出來的這些,這一種肯定還包括了他的秘密,他與乙玄之間的秘密。
這個人,留不得!但是,又不能現在就殺掉。
官鈺辰四下看了看,而後瞧瞧退到了人群後方。
“師父!”
就在這時,有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直沒有露麵的薛讓與白謖二人匆匆趕到,將一個布袋交給了杜賀。
杜賀打開布袋,看著裏麵的各色瓷瓶,再回想起方才虛影之中乙玄配置出來的藥物,臉上不禁露出沉痛之色。
到最後,終於還是證實了胡鳴沙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