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慧扭頭看向杜子昂,杜子昂笑得溫和:“你決定。”
她便對著楚星隕搖了搖頭,道:“大師兄如今丹田尚未修複,我還需要幫他找尋靈藥。我們這次過來便也是要來問問小晴,不知冰魄對這種傷勢可有幫助。”
“沒有。”敖晴想都沒想便直接搖頭:“冰魄雖然是良藥,但也不是隨便誰都能承受的。當年封清可以承受,那也不過是因為他的三陰絕脈需要大量極陰之力。但是他嘛……”
敖晴抬手便是一記冰刃飛了過去。就見冰刃“嗖”的一下鑽入杜子昂體內,沒了動靜。
幾人全部嚇了一跳,潘慧更是緊張地伸手按上冰刃消失的位置,急得手指都在打顫:“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杜子昂將潘慧的手握住,搖了搖頭,寬慰一笑,道:“沒事。沒有任何感覺。”
的確沒有任何感覺,除了冰刃鑽入胸口的那一下沁涼。
杜子昂怎麼也沒有想到敖晴這看似隨意的一擊竟會讓他完全無法躲避,他雖說是強忍著不讓自己避開,可是當冰刃真的鑽入體內時,他才明白過來——這不是他沒有躲,而且根本就躲不掉!
敖晴一指探上杜子昂頸側,隨即疑道:“怎麼回事?完全沒有受傷!”
杜子昂心頭一跳,頭已經偏過半寸,但還是沒有躲開敖晴探過來的手指。
又是這種感覺,又是這種想躲都躲不開的感覺。
杜子昂多年來第一次連續在一個人手裏嚐試到挫敗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敖晴身上完全沒有惡意傳來,他是斷然不會繼續待在這裏和他們站在一起。任何會讓他感覺到危險的人和事物,他都絕對不輕易靠近,尤其還是將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別人的利爪之下。
現在,隻要敖晴稍一用力,杜子昂便會死在她手上,而且絕對不帶一絲掙紮的可能性。
多年後,兩人再次相見,敖晴也很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讓杜子昂難堪。
敖晴輕“咦”了一聲,右手飛快抓住杜子昂手腕,一探脈象,當即跳了起來:“怎麼可能!我這冰刃雖說沒打算傷他,但這樣沒入身體裏麵去,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她後跳著退開幾步,驚詫地看著杜子昂,右手抖啊抖地指向杜子昂鼻尖,喝道:“你,你,你!你到底是哪裏來的妖孽!”
杜子昂甚是無辜地看向敖晴,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潘慧則是在一旁緊張地盯住大師兄的臉,希望能從杜子昂臉上看出一點跡象,哪怕是受傷的跡象也好。
然而,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時,不知道何時離開了片刻的謝隨心又重新回來了,並將杜若一起帶了來。杜若站定後便走上前來,道:“我看看。”
潘慧卻也不動,依舊站在杜子昂身旁。
敖晴連忙閃到一邊,給杜若當開了位置。她可是對這位女大夫的醫術很是欽佩,當年能將“三日絕”治好,現在應該也能查出來杜子昂的身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