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巧茵圍著眼前的女子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一番,終於是笑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漠河竟然會鎖骨,易容術改變了容貌,而她所擔心的身量問題也在漠河的縮骨功下解決了。
唯一欠缺的一點是……
“你的眼神,太冷了。”刑巧茵笑道:“我更喜歡懶洋洋地看人,尤其是對刑真如。”
若不是這幾日與漠河接觸下來讓刑巧茵發現這個男人其實骨子裏很冷,否則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平日裏嬉皮笑臉的人竟然會有如此冰冷的眼神。
充滿了駭人的殺意。
漠河掃了刑巧茵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將左手伸到了她麵前。
刑巧茵會意,挑眉,撇著嘴從袖中掏出鑰匙放進漠河掌心,臨了還不忘叮囑一句:“小心刑真如。”
身形再像,容貌一樣,就算是漠河將她的眼神也學了去,照樣會被刑真如看破。
那個男人現在已經是一個魔,要看穿人的偽裝,簡直輕而易舉。
這一次,漠河不再是那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對著刑巧茵點了點頭,道:“半個時辰,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就準備好逃吧!”
從溧安宮到東暖閣,走路過去也起碼要一刻鍾的時間。漠河之所以說半個時辰,不過是計算著沒有任何障礙的情況的。但凡有一點障礙,他必然會留在那裏。
此去,不把潘慧帶出來,絕不回來!
刑巧茵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袖,道:“你不用管我。就算你失手了,就算知道是我把你放進來的,刑真如也不會殺我。他現在需要我為他生一個靈胎。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想一想,怎麼才能把潘慧平安帶出去。這個皇宮裏早就已經全是刑真如的爪牙,別以為你是修仙者就能輕易救人。”
漠河伸手扣住刑巧茵手腕,道:“我將她救出來了,你才有機會活。若我沒能救出,你一定會死。”
說完,他不再多看刑巧茵一眼,轉身離開了溧安宮。
刑巧茵一口氣堵在胸口,半晌才緩過勁來,眉頭隨即緊鎖了起來。
她明白了漠河的意思,正因為明白了才更加奇怪。
這個男人似乎對所有的事情都了然於心,甚至對她這二十多年來的過往都全部知曉。若不是清楚漠河一顆心隻在潘慧一人身上,刑巧茵都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一直在監視著她。
當然,不管漠河到底是如何知道這所有的事情。刑巧茵可以相信的一點就是——
漠河說出來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真的會發生,就有如漠河很清楚,每個月十五那天,刑真如魔氣最盛,所以絕對不會在白天出來。
這一點刑巧茵還是偶然發現,所以她才會把營救定在今天。但是刑巧茵可以肯定,刑真如身邊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知道這一點,因為所有見過他變成魔的人都已經死了,而刑巧茵能夠留下來也不過是仗著肚子裏的孩子而已。
所以,漠河說,如果他不能救出潘慧,她就會死。刑巧茵信了!
漠河留下那句話之後就再也不管刑巧茵如何,直奔著東暖閣而去。
今日是最佳的機會,再要等到這樣的機會就等再過一個月。他不能想象再一個月,潘慧會受到怎樣的折磨,也不敢去想潘慧到底能不能堅持下去,所以他必須在今天將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