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薛天諸命人準備了許多可口的飯菜,大家一起團團而座,氣氛十分的融洽。吃完飯之後,天諸找蕭桐有事,於是兩人一起來到天諸的房內。
蕭桐這些天來一直飽受折磨,現在與父親同逢,心情十分舒暢,一到房內便忍不住向天諸連連道謝:“薛伯伯,真是太感謝你了,今天下午剛見麵的時候我太無禮了,還請你不要見怪。”
薛天諸笑道:“就衝你叫我一聲薛伯伯,那一些都算不了什麼。”
蕭桐見他神情有些遲疑,似乎有什麼話開口想說又不好說,於是道:“薛伯伯,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我說,請你盡管直言,有什麼地方我可以出力的話,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薛天諸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道:“小桐,我確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不過在我沒說之前,我想請你說說你對玄天門的印象如何?你盡管直言,我想聽聽你的真實看法。”
蕭桐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實話實說了,不怕對你說,我認為玄天門除了你和付大哥之外,幾乎很難找出一個好……好人。”他本想說“好東西的”,立即覺得不雅,出口時才改成“好人”。
蕭桐話一出口,不禁向薛天諸望去,隻見他臉上露出幾絲苦笑,歎道:“想不到我們玄天門到了今時今日,竟然得到了這樣一個評價,看樣子我們玄天門真的到了分崩離析的一天了。”
蕭桐忙道:“薛伯伯,我也隻是隨便說說的,你不要太在意,我……我想玄天門一定還有許多好人的,隻是我沒有看到罷了。”
薛天諸苦笑道:“你不用安慰我了,玄天門現在是什麼一個狀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不瞞你說,看到現在玄天門的這個狀況,我真的比死了還難受。”
蕭桐遲疑了一下道:“薛伯伯,有一件事不知我當說不當說。”
薛天諸道:“你什麼話盡管說,不要跟我客氣。”
蕭桐道:“薛伯伯,我聽他們說你是玄天門的大師伯,自從五年前韓無畏韓門主失蹤之後,在這玄天門之中就算你最大了,你既然不想看到玄天門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你為什麼不出來主持大局呢,我相信在你的整理之下,玄天門一定煥然一新的。”
薛天諸道:“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以我目前的實力別說出來主持大局,就是想求自保也有些因難。”
蕭桐忙道:“你不是他們的大師伯嗎,難道他們還敢不聽你的?”
薛天諸苦笑道:“什麼大師伯,現在實力強才有說話的資格,我的那三位師弟師妹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現在他們三人互相製約著,所以這才沒有閑心來找我的麻煩,如果一旦有一天他們中間哪一個人得了勢,我的好日子隻怕也快要到頭了,我的性命不要緊,最可悲的是我們玄天門恐怕從此以後就真的墮入魔道了。”
蕭桐一聽,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不禁又道:“薛伯伯,你們不是還有韓無畏韓門主嗎,他到底到哪裏去了,如果將他找回來,這些事不是都迎刃而解了嗎?”
薛天諸臉上露出悲淒之色,歎道:“韓無畏其實是我的師叔,他不是失蹤了,其實早在五年之前他就已經被別人囚禁了。”
蕭桐吃了一驚,失聲道:“被別人囚禁了?”
薛天諸道:“是的,這裏麵其實有許多隱情,你跟我來,我將這些事都告訴於你。”說到這裏,走到牆邊,右手掐了一個手印,輕輕喝道:“開!”頓時一道藍色的光芒從他雙手射了出來,打在牆壁上,跟著軋軋聲響,牆壁上立即露出一道門來。
蕭桐有些驚訝跟著他走了進去,原來裏麵竟是一間十分隱蔽的秘室。薛天諸走到一個木架前,將上麵的一個淺灰色的圓盒打開,突然一片雪白色的光芒照耀出來,將整個秘室照得一片光亮。
蕭桐隻淡淡地向這道白光掃了一眼,便來到秘室內,玉簡上早就有過許多記載,這種發射白光的石頭叫做照明石,是修真者將一些用剩的玉石製作出來用來照明的。
蕭桐清楚地看見,這間秘室雖然不大,但裏麵布置得十分雅致。薛天諸走到西麵的牆邊,道:“小桐,你來看這幅畫,這上麵畫的就是玄天門的前任門主韓無畏。”
蕭桐走近一看,隻見牆上掛的是一幅中國典型的人物畫,畫的是在一株虯結的古鬆下,傲然卓立著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這老者形容古雅,一臉的孤傲之色,眼神顧盼如電,衣袍隨風高高揚起,雖然隻是廖廖幾筆,但畫中人神情如見,栩栩如生。
蕭桐一見不禁大為心折,讚道:“這位韓門主倒是十分威武,不過他的眼睛怪嚇人的,我想他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吧?”
薛天諸的聲音裏透露出一種滄桑和悲涼的味道:“不錯,我的這位師叔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也許是他太厲害了,太讓人害怕了,所以才會招來無數的忌恨。”說到這裏,他一下子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之中,慢慢對蕭桐講起了塵影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