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虛這才發現自己原來被帶到了一座樹林之中,四周野鳥亂叫,林木幽深。他暗歎一口氣,一時間萬念俱灰,道:“好,你動手吧,我能死在你手裏,也算死得其所。”說著,他昂首挺胸,閉上眼睛,可是等了半晌,沒有一點動靜,不禁大奇,睜開眼睛,隻見蕭桐目光平靜地望著前方,根本沒有動手殺他的意思。
淨虛一怔,道:“你為什麼不動手殺我?”蕭桐微微一笑道:“我為什麼要動手殺你?”
淨虛咬牙道:“事到如今,你也不必這樣惺惺作態,你連赤川和偃修明都敢殺,難道還怕殺我這樣一個飄零無依的窮道士嗎?你想殺就殺,如果你想侮辱貧道,貧道隻有自己求死。”
蕭桐本來對他十分看不起,可是沒想到他現在居然如此硬氣,不禁微微一怔,隨即道:“淨虛道長,你誤會了,我把你帶到這裏來,本不是想要殺你,我隻想問你一些事情。隻要你將知道的告訴我,我立即放你走。”
淨虛抬起頭望著他,見他目光純淨,神情真摯,不容人有半點的懷疑,幾乎是不聽使喚地道:“好,你要問什麼,凡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你。”
蕭桐道:“我不問別的,我隻想問問道長,你是怎麼知道惠蓮嫂的家裏有鯨元珠?”
淨虛也不隱瞞,於是便一五一十都講了。原來這一切都是福清的主意。福清是惠蓮嫂的鄰居,有一次他無意中得知惠蓮嫂家裏有一個傳家之寶,於是貪念大起,此後便幾次三番地借故到惠蓮嫂家去偷取,可是他幾乎將惠蓮嫂家都翻了個遍,都找不到那顆鯨元珠的下落。一時間他也死了心,可是就在半個月之前,有一次福安路過豐都市,遇到了淨虛。淨虛其實是四望山五道觀的一名道士,以前幫過福安一次忙,兩人喝了一些酒,談興漸濃之際福安便將這件事說了出來。淨虛聽到鯨元珠之後,大喜如狂,他十分清楚鯨元珠的珍貴之處,於是貪念大起,便與福安商量好計策,設計詐取鯨元珠。
蕭桐聽完之後,不禁有些好笑有些好氣,道:“想不到一顆鯨元珠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淨虛道長,你也是出家修道之人,為了這樣一顆鯨元珠,居然使出這般下三濫的手段,難道你就不知辱恥為何物嗎?好了,你走吧,希望下次你做壞事時不要讓我再碰到你,不然的話,我可沒有今天這樣好說話了。”說完,轉身便走了。
淨虛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一時間好像看癡了,心中隻盤繞著一個念頭:“難道他真的就是傳聞中那個叫蕭桐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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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桐回到惠蓮嫂家時,圍觀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隻有清風、福清等人還等在那裏。清風和福清其實早就想走,可是有廖小銀和韓采兒在,哪容得他們二人逃走。
蕭桐首先將清風放走了,讓他去找淨虛。福清此時已經知道蕭桐的厲害了,臉上堆笑,借機就要走。蕭桐最恨他這種人,一把便將他提了起來,喝道:“淨虛已經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我了,到了現在,難道你還想開溜嗎?”說著,稍稍在他體內加了一道很小的靈力,立即讓他疼得死去活來。
福清哪裏撐得住,隻好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了,氣得惠蓮嫂拿起掃把便要打他。
“好了,惠蓮嫂,既然咱們已經知道真相了,以後不要再和這種人打交道就是了。”蕭桐勸解了幾句,將福清一把丟出門外。門外此時還站著好幾名膽子大看熱鬧的青年,聽到這些情況後,提起來還將福清痛扁了一頓。這些人在不久前看到蕭桐飛身遁去的情景後,早已將他當成神仙一樣的人物,雖然心裏有些害怕,但是心中的好奇和崇敬之情讓他們不舍離開。
蕭桐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向廖小銀和韓采兒使了個眼色,便要離開。惠蓮嫂忽然快步攔到蕭桐麵前,跪拜在地,砰砰地磕起頭來。
蕭桐吃了一驚,急忙將她扶起來道:“惠……惠蓮嫂,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蕭……蕭少爺,今天的事多虧你出手幫忙,這顆鯨元珠才沒有被他們那些人騙走,我真不知如何感謝你們,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請你將這顆鯨元珠收下……”惠蓮嫂滿臉真誠地道。
蕭桐忙道:“惠蓮嫂,這怎麼能成,這顆鯨元珠是你們家的傳家之寶,我怎麼能占為己有呢,再說呢,剛才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換成任何一個人,他都會出手相助的。”
旁邊韓采兒和廖小銀看得眼中直放光,恨不得一把就將鯨元珠搶了過去,兩人急得在旁邊不住地向蕭桐使眼色,要他收下,可是蕭桐好像沒看見一樣,理也不理,氣得兩人恨不得痛打他一頓。
惠蓮嫂一聽蕭桐不收,更急了,急得淚水掉了下來,哽咽著道:“蕭少爺,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收下來,如果你不收的話,我就不起來。”說著,又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