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足有籃球場大小的石洞,石洞的洞壁和四周都鑲嵌著無數塊夜明珠,瑩瑩的珠光交相輝映,石洞流光溢彩,仿佛一座華麗的宮殿。
狐塚坐在一張鋪著虎皮的大椅上,臉上含著淡淡的笑容,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名少女。
兩旁分別站著十幾人,左邊站著一些女子,年紀大的有五六十歲的老嫗,年紀小的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右邊則站著一些男子,有些人十分英俊,有些人則奇醜無比。
兩旁的人都垂首無語,不敢向狐塚多看一眼。
跪在地上的兩名少女將頭垂到地上,始終不敢抬起來。
“你怎麼不抬起頭來,難道一直這樣低著頭就可以免除你們的罪責嗎?”狐塚忽然冷笑起來。
那兩名少女嬌軀一顫,急忙抬起頭來,其中一名少女顫聲道:“屬下不敢,屬下罪有應得,願受尊主責罰。”
狐塚冷笑道:“你們知道就好,鳩婆婆,你說她們二人該如何處罰?”說著,一雙細長的眼睛望著左邊人群中的一名老嫗。
那老嫗急忙走出來,躬身道:“鳩如花年老昏邁,不敢多言。”
狐塚手中的羽扇輕搖,道:“鳩婆婆,你可是這些人中最有見識的一個,你就放言直說吧,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恕你無罪。”
“多謝尊主。”鳩婆婆向地上的兩名少女看了一眼,沉吟片刻,終於鼓足勇氣道:“尊主,請恕鳩如花直言,阿綠和紫衣這次錯手將丹鼎打翻,並使煉製多時的‘龍魂丹’毀於一旦,其罪雖然可誅,但念在她們忠心耿耿的份上,還請尊主網開一麵,放她們一條生路。”
狐塚忽然臉上露出一種淡淡的笑容,道:“鳩婆婆,你明知我會降罪,還肯為她們兩人求情,確實難得,不過她們二人這次闖下的罪責不小,沒有那些龍魂丹,我們辛辛苦苦抓回來的那個叫蕭桐的小子就是一個廢人,難道到了此時此刻,還要叫我另外再找一個人回來不成?而且那小子會使用千刃幻刀,如果讓他出手,我們的大事必定可成。”
鳩婆婆忙道:“尊主,那個叫蕭桐的小子其實不必用龍魂丹也能將他救醒。”
“哦。”狐塚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不要馬上將這話收回去。”
鳩婆婆忙道:“尊主,鳩如花不敢妄言,龍魂丹是可以很快將那小子救醒,但還有一個法子也是可行的,我們隻要給他先服用碧羅丹,然後找一個擁有至陰之體的處女與他交合,這樣便可以將他體內的煞氣清除了。”
“碧羅丹,至陰之體的處女,那豈不是太便宜這小子了?”狐塚的眉頭微微一皺。
“鳩如花知道尊主的意思,碧羅丹確實比龍魂丹更加的珍貴,但這次卻是物有所值,這姓蕭的小子雖然達到了元嬰期,並會使用千刃幻刀,可是他就算拚盡全力,也不一定能……能完成尊主交付的大事。現在隻需有了碧羅丹和至陰之體的處女,不光可以消除他體內的煞氣,還可以幫他提升一些實力,到時他自然可以幫助尊主完成大事。”鳩如花低垂著頭,緩緩說道。
狐塚手中的羽扇輕搖,始終沉吟不答。一時間整個石洞上安靜異樣,沒有半點的聲息。
“好,鳩婆婆,這件事就依你說,並交由你負責,你在三天之內一定要將那個姓蕭的小子救醒。”狐塚臉上忽然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微微一頓,又道:“待會你就到我那裏取碧羅丹吧。”
鳩婆婆的臉色一如平常,抬起頭來,應道:“是,尊主。”
狐塚又笑道:“鳩婆婆,這次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放了這兩個小丫頭,我把她們交給你,讓她們幫你摘九蠍果吧。”
“是,尊主。”鳩婆婆聽到這裏,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
“鐵齒,黑牙……”狐塚忽然向右麵的人群叫道。
兩名男子急忙走出來,其中一個道:“尊主,鐵齒黑牙在這裏,謹聽尊主吩咐。”兩人的神情說不出的恭敬。
狐塚淡淡一笑道:“鳩婆婆那裏需要人手,你們二人到她那裏聽用吧。”
“是,尊主。”鐵齒黑牙急忙應道。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大家散了吧。”狐塚說到這裏,似乎有些累了,搖了搖羽扇,站起身來。
“屬下恭送尊主。”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
旁邊的兩名侍女則急忙跟在狐塚身後,跟他一起走進了左邊的一道石門。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了,跪在地上的人才站了起來,紛紛散了。隻有鐵齒、黑牙、阿綠和紫衣四人還留在這裏。
“鐵齒,黑牙。”鳩婆婆忽然叫道。
鐵齒、黑牙兩人急忙躬身道:“屬下在這裏,請鳩婆婆吩咐。
鳩婆婆冷冷地道:“剛才尊主的話想必你們一定聽清楚了,我現在要你們馬上去給我找一個純陰之體的處女回來,你們務必在今天天黑之前將人送到我那裏。”
“是,鳩婆婆。”鐵齒和黑牙答應一聲,急忙轉身就走。
鳩婆婆隨即來到阿綠和紫衣身邊,道:“你們起來,跟我來。”說著,也不向兩人多看一眼,緩步向前麵走去。
阿綠和紫衣對視一眼,急忙站起身來,跟在她身後。兩人跟著她,七拐八轉地走了大約三十幾分鍾,便出了石洞,然後隨著一條崎嶇的山石小道向山下走去,越走越低,到了後麵道路變得更加的崎嶇。
紫衣禁不住問道:“鳩婆婆,我們……我們這是往哪裏去?”
鳩婆婆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冷冷地道:“你們兩個如果還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少問,快跟我來。”說著,走得走快了。
紫衣與阿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害怕之色,兩人不敢多說,急忙跟在她身後。
不過一會,三人越走越低,便來到了一座懸崖的下麵。阿綠和紫衣打量四周,才發現這是一條狹長的山穀,寬不過十幾米,由東迤邐而來,又向下蜿蜓而去。穀中央有一條小河潺潺流過,河中竟是拳頭大小的鵝卵石。這些鵝卵石雪白如玉,光彩灩灩,如蒙著一層淡淡的霧靄,極是好看。小河附近長滿了各式各樣的草木野卉,偶爾還可看見幾簇不知名的野花爭相怒放,顏色極是絢麗。山穀兩側的懸崖壁立千仞,蒼鬱蔥蘢地爬滿了藤蔓蘿葛。
紫衣跟著狐塚已有三四年了,可是一直住在山洞之中,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山穀,不禁心中驚詫無比,她萬萬想不到這裏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忍不住張口便要問,可是隨即想到鳩婆婆剛才的話,急忙將話咽住。
“你們跟我來。”鳩婆婆冷冷地說了一句,沿著山穀向下流走去。阿綠和紫衣急忙跟在後麵。
三人加快腳步走去,沿著山穀的走勢轉了一個大彎,眼前的情勢忽然一變,隻見兩邊的崖壁光溜溜的,沒有一根藤蘿樹木,崖壁上色彩斑斕,古怪譎詭之極,有的崖壁雪白,有的崖壁靛青,還有的崖壁火紅,便如點點鮮血濺在崖壁上一樣。四周一片空寂,隻聽到河水淺淺的流淌聲,這聲音清冷單調,在崖壁間來回碰撞,泠泠不絕,好像古箏彈奏一般,說不出的陰森嚇人。
阿綠和紫衣都不禁臉上微微變色,又向前走了幾步,兩人忽然看見地上有一堆白骨,看這堆白骨的形狀應該一隻妖獸留下來的。
“啊!”紫衣驚叫一聲,指著那堆白骨,叫道:“鳩婆婆,你快看,這裏有一具白骨。”
鳩婆婆絲毫不感到奇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裏的白骨多了,都是那些不聽話的妖獸或妖怪留下來的,咱們往前去,前麵會更多。”
果然如她所說,三人繼續前行,路邊的白骨果然越來越多了,阿綠稍稍數了數,足有三四十個。
再走一段,忽然前麵的景物又發生了變化,山穀的兩旁不再是懸崖峭壁,而是一道一道的斜坡,坡上大大小小的有許多塊地,好像都種著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