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酒瓶,對向他對麵的那人,說道,“翼哥今晚想賭多大?”被叫作翼哥的人掃了一眼麵前的茶幾,說,“桌上的所有!”我定睛一看,舒了一口氣,不過是十幾瓶啤酒而已。剛想鬆一口氣。
隻聽耳邊嘭的一聲,“還有這箱子!”那人把裝滿白色酒瓶的箱子抬到羅飛麵前。羅飛沒眨眼,直接道,“好!”瞥頭看著我和方玲,說到,“這兩個女的不算,怎麼樣?”那人掃了我和方玲一眼,點點頭,旋即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甩在茶幾上,“我全押了!”
我瞪大眼眸,不敢置信,他們不過是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大孩子,居然賭錢。回頭見羅飛也在掏口袋,我急忙按住,看著他說,“賭酒可以,但不可以賭錢!”羅飛微微一笑,一副安慰我的表情,“放心,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他居然以為我害怕他輸錢!“不管是誰,你們就是不能賭錢!”我堅持道。
我明白他們生活的方式,翹課,逃學,賭酒,打架,逛夜市,玩日子。這是我來到他們的圈子將近一個月所親眼目睹,最不願麵對的現實。不止他們,就連我自己都是個問題少女。背道而馳於老師的教導,言語譏諷於父母的溺愛,離經叛道於周圍的事物,極盡所有能耐要與這個世界分裂。不可以,我不是這個年代的陸菲,我要做回自己,改變現在!如果逃不脫這副軀體,我就必須改變現在的陸菲。
“陸菲?”羅飛推開我的手,我握緊他的衣角,半帶乞求的目光,“羅飛,別賭!”他執拗的推開我,讓方強帶我出去,出門前,我狠狠的對他說道,“你今晚賭了,我們便絕交!”
方強在我耳邊小聲勸道,“別鬧了,給他留點麵子。”我握緊門把,我雖和他們隻相識了一個月,談不上生死之交之重,但在這裏他們是我僅有的幾個朋友,我不希望他們墮落。
我可以給他麵子,但絕不允許我的朋友走上歧途。“我沒鬧。”我認真的看著方強,眼神飄向羅飛,見他拿起眼前的酒瓶咕嘟咕嘟的灌下肚,瞪著我,旋即摔碎酒瓶在地上,“你不是我的女人,不是嗎?”我腦子一驚,原來他在同我賭氣。
幾步跨去,我拿起桌上的一個酒瓶,扯動嘴角看著他,“你要喝是嗎?我陪你!”我揚起頭像他一樣,把一瓶白色液體衝下肚。“陸菲?”身後我聽見方強叫喚的聲音。嘭的一聲我放下酒瓶,感覺到臉上有些火燒火燎。
羅飛伸手便要扶我,我推開他,胡亂指向某人,問道,“喂,我喝了,你們還要賭嗎?”隻見一雙目光橫了我一眼,拿起我喝過的空酒瓶走到我麵前,哐當一記,砸碎。羅飛,方強,洪明以為他要揍我,急忙擋在我麵前,唯有萬德溜在那人麵前,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臉,“翼哥,她是女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我一聽,更急了,“誰是女人?誰是男人?你們嗎?看看你們的樣子,毛都沒長全。還有你?”我直接指向某人,顧不了他殺人的眼神,便叫罵,“你以為嘴裏叼根煙就可以當流氓嗎?我告訴你,就算是,你也是這世界上最醜陋的流氓---唔---”
我未說完,方強便封住我的嘴,我用力咬開他的手,方強猛的受力,放開我,我怒氣瞪向他,不管旁邊的幾個小子用什麼目光看我,繼續撒酒瘋,“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臭小子,姐姐我吃過的米比你們吃過鹽都多,裝什麼混混,你以為你是陳浩南啊---”沒說完,羅飛他們硬生生地把我拖到了門外。屋內,隻聽方強和萬德嘰裏呱啦說了一堆道歉語。
離開酒吧一段路,轉頭看向身後,沒人跟來,吐了一口氣。羅飛扶著我的身體,說道,“現在知道怕了?”想到他方才狠絕的目光,我氣惱躲開他的手臂。羅飛拉住我,“小真?剛剛我不是針對你。”“你是想把酒瓶摔到我身上吧?”我說。
“小真,我羅飛這輩子最不會傷害的人就是你,我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沒想到--?”他語禁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