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離活死人屍群並不遠,那些活死人可能隨時會回頭。李軍警官道:“我們走!”大家都掙紮著站起身準備繼續趕路,陳麗律師仍坐在地上不肯起來。李軍警官道:“陳麗律師,我們出發了!”陳麗律師淚眼迷離道:“不,我不走,我要在這裏等軍……”
“支隊長會回來的,我們還是走吧!”陳麗律師亂揮著雙手,拒絕任何人去拉她。郭東警官試圖上前拉她起來:“陳麗,走吧,活死人馬上就要追來了!”“你走開!”陳麗律師忽然咆哮道。馬龍警官笑著打圓場道:“這樣吧,李警官率領大家先走,我和蘇娟醫生留下來陪陳麗律師!”李軍警官道:“那你們多注意安全!”說罷率眾匆匆離去。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忽然傳來了腳步聲。“軍!”陳麗律師驚喜道。果然是楊軍支隊長回來了,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人,正是十九歲的年輕戰士杜忠警官。“他怎麼樣?”馬龍警官和郭東警官問道。楊軍支隊長輕輕放下杜忠警官,擰亮戰術槍燈,照見了一張稚嫩的失去血色的臉。“杜忠警官!杜忠警官你怎麼了?”蘇娟醫生連忙給杜忠警官進行把脈、診斷……片刻她搖搖頭,眼淚奪目而出:“杜忠警官他……他犧牲了!”“啊?他犧牲了?”馬龍警官和郭東警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楊軍支隊長聽到陳麗律師的話,臉色頓時一凜。他連忙上前親自給杜忠警官把脈,又是掐人中,又是做人工呼吸……陳麗律師含淚勸阻了他:“軍,沒用了,他已經死了……”
楊軍支隊長說:我在一大堆活死人屍群的下麵找到杜忠警官的,這個年輕的戰士無疑是呼吸了大量活死人有害氣體暈倒被踐踏的!試想那些身高體壯的勞動者,那麼多的軀殼壓在一起,誰能承受得了?
楊軍支隊長忽然操起一挺機槍向著遠處的活死人屍群狠狠掃射:“啊!還我戰友!還我戰友!”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悲痛之中。兩名台灣同胞郭麗和馬路也感到了難過和不安……
蘇娟醫生探手過來,道:“人民警察又多了一個活死人!”
幾個小時後。這支疲憊不堪的隊伍在一處土坡下休息。夜,仍很深邃,看不到一點點星光,看不到一點點希望,十八層地獄裏的感受莫非就象這樣?楊軍支隊長站在土坡上舉起一架主動式紅外夜視望遠鏡對著遠處觀望。自前方五十米處的一塊平坦的凹地。他總覺得那塊凹地比較特別,是在紅外線望遠鏡裏看起來特別紅?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李銘局長聽到彙報,含淚哭道:“哪些都是老百姓啊!生我養我的父母啊!”
深圳石岩鎮石龍社區創業路14號,公共汽車停了下來,過住車輛司機頻繁回頭,一輛小車又撞上了騎自行車下班的少女,消防警車封鎖了進入興業大廈的要道。圍觀群眾相互捅擠。
官田派出所警察正在興業大廈樓頂與一名十七八歲男子談判,控製跳樓行為。
十七八歲男子穿著花格上衣,一雙球鞋已經布滿泥灰,左手提著一袋水果,右手扶著不鏽鋼護欄,雙眼看著十五層樓高的地麵。幾次翻騰都沒有成功,公司總經理嚇得頭上直流冷汗,雙手搖擺不停,哭泣說:“有話好商量,生命寶貴。”
少年怒吼:“給你說了,不要用白電油麻痹婦女,有無毒白電油,你說解決不了,所有少女都看不上我,叫我和興業大廈睡覺。”
胖胖的總經理,一臉福相,氣得胡子根根發直。一名四十左右男警察從旁邊一把抱住了少年,幾名警察上前強製把少年按住,終於,從死神手中搶救回來一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