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做傻事吧?也不會傷害孩子吧?”雲笙歌最擔心,雖然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是這些天照顧下來,也是有感情的。
想起之前蘇子輕懷孕的時候她們還說好,等孩子出生了就認她當幹媽!
這些天裏,她一直在想,等江馳聿醒了,或者等蘇子輕找到了,這件事一定要定下來,她可太喜歡這個小寶貝了!
可是現在江馳聿的情緒這麼激動,孩子在他手上真的安全嗎?
顧長安抱了抱她,安慰道:“沒事的,馳聿再怎麼樣,都不會傷害孩子的。”
因為,那是從蘇子輕身上掉下來的肉,那是他深愛的女人拚了命要保護的人。
他也許會傷害自己,但絕不會傷害孩子。
因為他知道,倘若日後蘇子輕回來,得知他傷害過孩子,一定不會原諒他。
蘇子輕,永遠是他江馳聿的軟肋!
病房裏,已經心痛到麻木的男人一直盯著自己懷裏的孩子看,他知道孩子現在還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也還不會說話,可他就是很想和她說話。
顧長安他們說孩子的名字也還沒取,他都不知道娶什麼好呢。
之前孩子在保溫箱的時候他想過幾個,後來都覺得不好,就不要了。
然後那段時間事情又多,沒有徹底靜下心來去想出來的東西,終歸是覺得不滿意的。
到底叫什麼好呢?
江想蘇麼?太俗了吧?外麵幾個知道了肯定會笑死的!
江念蘇?也不行!那個夏念桐的名字裏就有個念字,他不想自己的寶貝女兒也有念字。
至於輕字,還是算了吧。
以後家裏一個大輕輕一個小輕輕麼?他可不喜歡在床上和老婆做事的時候喊老婆的名字,心裏卻有一種女兒的感覺。
那種感覺是叫亂倫吧?更加使不得!
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好,沒有一個滿意的,江馳聿心裏愈發地焦躁不安。
他低頭,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小寶貝的,笑著問:“你叫什麼好呢?叫隨便好不好?還是叫都可以?”
江隨便,江都可以……
江馳聿越想越好笑,可笑著笑著就覺得眼睛很酸很脹很難受,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下來。
多久沒流淚了啊?很多很多年了吧?
模糊視線裏,女兒伸出稚嫩的小手,輕輕地碰了碰他的嘴唇,然後咧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
江馳聿忽然覺得心中痛並柔軟,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是一個人。
沒有你,還有她。
可是,我還是想要你。
接下來的日子就難熬了,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在他麵前提起蘇子輕,他提起蘇子輕的時候,其他人也都渾身僵硬,仿佛如臨大敵。
江馳聿倒好像沒表現得很特別,他的心思似乎都轉移到了寶貝女兒身上。
可是了解他的人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比如――
他在女兒睡覺的時候總是長時間發呆,不肯說一個字。
又或者是抱著女兒一直看窗外,那眼神根本是沒有焦點的。
他不是在看什麼,他隻是在想念,想念那個到如今都還沒有歸來的人兒。
在醫院休養了兩個多月,他就要求出院了。
原本醫生是覺得如果不著急的話,可以再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