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了,想得都快要瘋掉了。
可是蘇子輕也是那麼地感謝這份強烈的想念,因為心裏有寄托,所以才沒有放棄最後的希望。
隻是當一切苦痛都過去,終於可以下床,終於可以隨意走動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的額頭上,竟然有那麼大,那麼醜陋的一道疤。
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她自己都被嚇到了,連著幾天都不敢再照鏡子。
可不照鏡子傷疤就會不見嗎?不麵對就真的不存在嗎?
自欺欺人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她鼓足了勇氣,重新麵對鏡子裏已經大變樣的自己。
真醜,真嚇人,每次都隻看一眼就匆匆別開視線,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老公孩子如果看到自己這樣,會不會被嚇得呆掉?
那時候的自己,一定會痛不欲生吧?
江邵恒這幾個月一直都陪在她的身邊,她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想問。
能下床走動之後,她便要求回來。
江邵恒一開始不同意,派人禁錮了她的自由,整天給她洗腦。
可蘇子輕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滿腦子隻有女兒。
她已經從保溫箱裏出來了吧?現在是在誰身邊呢?江馳聿工作那麼忙,會不會疏忽了她?
沒有媽媽,如果爸爸還不能抽時間陪她,那她真的太可憐了!
蘇子輕知道,如果江邵恒不肯讓自己回來的話,自己想要偷偷回來也是很難的。
所以,她並沒有反抗,也沒有試圖逃跑,安靜地呆在那個房間裏。
每天按時吃飯,每天聽話接受治療,好好地活著。
可是她不肯說話,不論江邵恒和她說什麼,她都裝作聽不見,更別說是回答了。
甚至有一次江邵恒喝醉了,強行抱著她表白,她都死死忍著沒和他說一個字,隻是不停地反抗,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其實蘇子輕不傻,江邵恒的心思她早就看出來的,但是她不在乎。
她心裏隻有江馳聿和孩子,況且爆炸的事情剛剛過去,她怎麼可能給江邵恒好臉色。
後來還有一次,江邵恒也喝醉了,跑到她的房間裏大吵大鬧,說她現在變得這麼醜,回去隻會嚇到江馳聿和孩子,他們根本不會希望這樣的她出現。
當時蘇子輕也還是沒說話,卻哭了,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來,表情如死灰一般。
江邵恒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麼的,那次之後就說隨便她,如果她要回去就回去。
蘇子輕沒有多逗留,第二天就打飛機回來了。
她感謝江邵恒救了自己,但他禁錮了自己的自由,現在又還給自己自由,這是應該的,這件事不需要感謝。
江馳聿不知道寶貝女兒這幾天怎麼了,雖然她不認生,可平常帶她出去,到了人多的地方也挺安靜的,隻是眼神很會轉。
可這幾天,一到人多的地方,她就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她自己是在說話,可別人聽不懂她的話啊。
前麵幾次江馳聿沒在意,後來次數多了,心裏也就起了疑心。
尤其是那天在超市,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了。
但是他可以感覺得出來,對方並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
他掏出手機,一邊給孫啟打電話一邊假裝在挑東西,實則用眼角的餘光不斷地瞥著自己的左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