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順沒有出刀,也沒有退讓,隻是站在原地,攤開了雙手,說道:“虔心,你覺得你我是要來殺你的嗎?”
虔心一時間對虔順的舉動感到很迷茫,而且一直以來這個叔叔輩的人物也總是被一種難以捉摸的神秘圍繞著。
“那你來這幹什麼?”虔心用顫抖的聲音道。
虔順依舊紋絲未動,保持著雙手張開的姿勢道:“你到這裏又所謂何來?”
“你幹的事情,何必還來問我?我是來救虔雯的,你們究竟把她怎麼樣了?”虔心想起很可能已經被害的虔雯,憤怒的質問道。
原來自從那夜他準備送雪妖怪冰魄去解救虔雯而無意間聽到虔順與村首關於謀害虔明兒的談話之後,便一直暗中監視著他二人的一舉一動,就是為了防備他們會加害虔雯。
虔順沒有惱怒,也沒有慌張,依舊淡淡的說道:“你以為你很高明?要是我告訴你,我早就知道那個人是你了,你信不信?”
虔心看了看暗夜裏的虔順,將信將疑。
沒等他回答,虔順接著說道:“那夜魊司隊都是一起進了村的,除了你一人!”
“那不能說明什麼!”虔心爭辯著,盡管他明白那是毫無意義的。
“可是除了這點之外,還有混亂中遺失在帳篷門前雪地之上的冰魄!”虔順平淡而堅定的聲調,顯得咄咄逼人。
“你怎麼知道冰魄一定是我遺失的?”
“雖然我不能肯定冰魄一定是你遺失的,可它卻一定是虔明兒之物,對是不對?”說完虔順一邊指著虔心手中握著的那條毯子,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小塊布料的片段。
虔心一眼就認出那正是原本用來包裹冰魄的布料,這才發現原來那正是從自己手中所握毯子的一角割下的,雖然這讓自己百口莫辯,卻暗自佩服起眼前這個弑殺親人的凶手來。
虔順在虔正拾獲冰魄的時候,早早的就收起了那塊被貪婪的村首忽略的包裹冰魄的布料,並很快就發現了它是從包裹虔雯的毯子上割下的,甚至他還回憶起更早的時候,在紫穀裏那毯子便已經缺了一角。
“就算是,那些也不能證明偷聽的人就是我啊!”虔心道。
“不錯,之前的那些證據隻是讓我有些懷疑是你,可是你以為你可以逃過我這雙獵手的眼睛嗎?”虔順的娓娓道來的口氣讓虔心立刻想起了自己下午藏在虔明兒家院落之外的高地上的情景。
“虔順,我佩服你,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心服口服!”虔心知道麵對這樣一個對手,在此種情況之下,已經絕對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說完他丟下了自己手中緊握的彎刀,在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平靜的等待著虔順給自己的致命的一擊。
虔順放下了剛才一直攤開在空中的雙手,笑道:“你為什麼一定認為我是來殺你的?”
眼前的一切讓虔心感到更加迷惑,他看不清楚近在咫尺的虔順的臉,正如同猜不透他的心,究竟是黑的還是紅的。
就在此時虔順卻像是完全猜透了虔心的心思,繼續平靜的說道:“不要輕易的相信你看到或者你聽到的,你最信賴的也許會欺騙你最深!”
“可我清楚地聽見村首說是你殺死了虔明兒!”虔心堅定的說道。
虔順並沒有立刻為自己辯駁,卻指著迷夢般的天空中的禪廟燈火對虔心問道:“心兒,你能告訴我你看那神聖的禪廟的燈火是什麼色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