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綠痕的喊聲還是沒有來得及製止虔明兒的彎刀,栓住樺皮舟的繩索被砍成了兩段,並不湍急的河流載著站在船頭絕望的綠痕順水而去。
望著遠遠飄離的樺皮舟頭淚如雨下的綠痕,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的虔明兒欣慰的微笑著,轉過身,看著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的領頭白色吠舍。
虔明兒安然的坐在那裏,背靠著栓著半截繩索的大石塊,將彎刀立在兩腿之間,懶懶的撐住自己虛弱的身體,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道:“獨眼吠舍!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了,來啊!”
他知道這群有些怪異的吠舍能夠說話,自然也能聽的懂自己的話,故意挑釁著,想尋求一個痛快的結束。
已經隻剩下一隻眼睛的白色吠舍眼睜睜的看著戳瞎自己眼睛的綠痕漂走了,轉過頭,用那隻僅存的幽藍色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虔明兒,仰頭大喊道:“兄弟們,給我上去撕了他!”
話音剛落,原本躲避在它身後的殘敗的吠舍群,一個個恢複了生機,惡狠狠的從四麵八方撲了上來,想要瓜分了此時已經極度虛弱的虔明兒。
虔明兒沒有舉刀,也沒有站起來,隻是安詳的閉上了眼睛,砍斷了那樺皮舟的繩索,他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就在吠舍群的影子即將湮沒他的一瞬間,一聲比雷聲還要巨大的響聲過後,虔明兒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震驚了他。
一團巨大的煙霧,如同雨後草地上冒出的蘑菇,不斷的往上翻騰著;鵝卵石被炸碎時候迸出了細小碎屑砸在臉上,有麻麻的感覺;剛才圍上來的吠舍有的被炸斷了一條腿,有的已經支離破碎,滿地都是它們血跡和殘破的軀體
虔明兒和白色吠舍都驚呆了,誰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煙霧終於散去,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更加濃烈,虔明兒和白色吠舍終於可以再次直麵彼此,白色吠舍卻看見了虔明兒身邊竟然立著剛剛漂走的綠痕。
“綠痕,你怎麼?”虔明兒同樣也不清楚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話未說完,卻被綠痕狠狠的打了一記耳光,他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這個因為生氣而顯得倔強異常的女孩,臉上的疼痛卻讓他恍然記起了霓瑪夏曾經打過自己的片斷,可眼前的危急又不容他細想。
“好!太好了!我正愁不能替我的眼睛報仇呢,沒想到你還敢跑回來!”此刻的白色吠舍已經勝券在握,盡管它帶領的吠舍群已經損失了大半。
綠痕毫不示弱,她得意的掂了掂手中那用來裝霹靂彈的紅色繡花布囊,得意的道:“剛才我一次爆了五枚霹靂彈,果然威力強大,不怕死的大可以再來試試!”
虔明兒這才明白原來剛才是綠痕將數枚霹靂彈一起引爆,難怪會有如此大的威力,驚歎的同時也暗自佩服綠痕的機智。
望著綠痕得意的表情和滿地兄弟吠舍的屍體殘片,白色吠舍縱有百般的仇恨,卻也不敢越雷池半步,隻好耐心的等待著。
兩個人與一群嗜血吠舍的戰鬥又一次陷入了僵持,而此時夜色卻變的更加濃重,遙遠天邊那兩點原本十分微弱的禪廟燈光,此時也逐漸變的清晰而顯得更加高遠,讓人感覺神離自己好遠。
白色吠舍靜靜的守候著,雖然它懼怕那威力巨大的霹靂彈,可它更相信勝生州的黑夜是屬於吠舍的,而絕非屬於人族,堅持下去就能夠得到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