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蜇心裏清楚此刻它身處森林的最中心,卻也是離自己的那些忠實衛士最遠的地方,因為它為了保護腳下這些芷芳草的生長,下令所有的樹木都不可以向內生長,以免它們影響到草地的生長。
若此刻它真的要施展一葉凋秋,也根本無法發揮任何威力,可為了能夠與牧冕社主周旋,伺機救出心兒,它隻好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式。
綠痕聽了他們的對話,知道了綠蜇若再施展一葉凋秋就會有枯死的危險,忙靠近綠蜇示意它將自己放到肩頭。
綠蜇領會了她的意思,忙伸出巨手將綠痕托至了自己的肩頭。綠痕忙靠近它的耳朵,低聲道:“綠蜇,你瘋啦,不要你再為我們犧牲什麼了!”
綠蜇側臉看了看焦急的綠痕,一臉堅毅的道:“這不全是為了你們,不用感到愧疚,以我的修為,能夠打敗曼達拉第一黑暗高手,我死而無憾。”
麵對綠蜇堅定而又在理的回答,綠痕卻完全理解了他言語中的諸多掩飾,一慣平和溫柔的綠蜇怎麼可能是一個為了所謂的榮譽就去和別人爭得你死我活的人呢?
可麵對著陰險狡詐的牧冕社主,還有命懸一線的心兒,也不容綠痕再多說什麼,隻好站在綠蜇的肩上共同對峙著。
牧冕社主雖無法聽見綠痕在綠蜇耳邊所說的話,卻猜到了幾分,他也無意再與綠蜇一戰,忙開口道:“樹王子,你我同為被般若聖祖拋棄的能人,何必為了一點不合就爭得死去活來,卻讓他人漁翁得利?”
綠蜇雖然不是與牧冕社主一般離經叛道之人,卻也真的很不喜歡般若聖祖規定的諸多約束,加上此刻它實在沒有能力再與牧冕社主一戰,便道:“牧冕社主說的也有道理,隻是我現在要救回我的朋友,隻要你肯放了他”
“你知道他姓甚名誰?”未等綠蜇說完,牧冕社主便問道。
綠蜇卻真的被難住了,一直它隻是聽綠痕喊那白衣少年心兒,自己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於是側過臉望了一眼肩頭的綠痕,希望她能夠告訴自己,綠痕卻也一臉茫然的看著它。
“那你可又知道他從哪來到哪裏去,家住哪裏?”牧冕社主見綠蜇無法回答,又開口追問著。
這些問題讓綠蜇感到更加的茫然,又將無助的眼光投向了肩頭的綠痕,依舊沒有得到回答,顯然它已經知道先前的種種都是綠痕隨口說來欺騙自己的,那白衣少年根本就不是她的朋友。
這一切讓綠蜇陷入了迷茫,它不知道綠痕為什麼會說謊,可它的心裏卻容不下欺騙,它嚴肅的看著綠痕,等待著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綠痕知道這一切都是狡詐的牧冕社主的挑撥,然而當初她確實信口欺騙了善良的綠蜇,可那一切隻是為了能夠救下自己一心想要照顧的心兒,如今她麵對著綠蜇質疑的眼神,她百口莫辯,盡管如此她還是不肯放棄心兒,開口道:“綠蜇,我的確曾經對你說過謊,可現在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嗎?”
綠蜇此刻的眼神中沒有了先前的溫柔,隻有感覺被欺騙之後的絕望和冷漠,麵對綠痕有些蒼白無力的解釋,它冷冷的道:“為什麼要相信你?”
綠痕知道自己犯錯在先,可真的麵對著綠蜇如此冷漠的質問,她還是很生氣,激動的道:“不為什麼!就因為我曾經無條件相信過你,傾聽過你緣分囚徒的故事,你的遭遇的確很可憐,可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為什麼你會被困在這裏嗎?”
麵對著突然大聲反問著自己的綠痕,綠蜇無言以對。
“因為你表麵上相信緣分,相信愛情,可在內心的深處,你根本沒有真的相信過任何人,如果你真的相信那個人族少女,你這幾十年的等待就不該是封閉的絕望的!你被那些忠實的樹怪保護著,它們讓所有進入森林的人都會迷失,這樣還會有誰來敢進入森林?沒有人敢來芷芳林,你又怎麼可能和她重逢?”情緒激動的綠痕繼續咆哮著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