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他。”
不等荼九回答,李隊長就神情複雜的走了過來:“跳樓的那個人是個剛刑滿釋放的強奸犯。”
他顫著滿是鮮血的手,沉重的向兩人搖了搖頭:“小穀他……”
豐江冉與周末回頭看了一眼麵色遺憾的法醫,知道小穀終究是沒等到救護車。
李隊長歎了口氣:“五年前,是我親手把他抓進牢裏的,聽說他最近刑滿釋放,沒想到會跑到這裏來……”
“原來是個強奸犯?”荼九一臉訝然:“這麼說來,他從樓頂跳下來,是為了報複你們警局了?”
“那死的可真是不冤……”
見李隊長的神情越發愧疚,豐江冉攥緊他的衣領,神色冷厲:“荼九,我不管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一切,也不管你手底下的人命是善是惡,但一切違背法律的行為,都是在自取滅亡!”
他看著青年無動於衷的眼眸,緩緩鬆開手:“你最好真的毫無破綻。”
荼九整理了一下皺巴巴的領口,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沒有人能夠毫無破綻,我也不能。”
他揚起眉,坦然與男人冷肅的眼眸對視:“我甚至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在這場事故中的破綻是什麼。”
“如果你現在去查監控,就能驚喜的發現,我在十分鍾前和糊在地上的那位先生有過一點交流。”
“雖然說幾句話不犯法,但……”
他輕笑一聲,不知從哪摸出一副手銬,輕描淡寫的扣在自己的手腕上,舉到男人麵前:“鑒於這個談話的時間比較敏感,所以我願意配合警方的調查。”
“請吧,英明神武的豐大隊長。”
豐江冉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間,臉色沉凝,這家夥是什麼時候拿走了手銬?!
李隊長此時也聽出幾分意味來。
聯係之前從周末那裏聽到的案件,他不由惱怒的上前一步:“剛剛這件事也是你搗的鬼?!”
想到小穀就在自己的麵前被砸倒,而自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眼睛失去了光彩,他就憤怒的攥緊了拳頭,忍不住要動手。
豐江冉按住他的肩膀,冷靜的搖頭:“您年紀到了,過兩年就能晉升,不能在這個時候背上處分。”
更何況,以荼九的身手,李隊長絕對討不了好。
他握緊青年腕上的銀鏈,將對方挑釁般抬起的手按下:“荼九,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別太得意忘形了。”
‘哢噠。’
一聲輕響。
荼九揉了揉微紅的手腕,抬眼去望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神情平靜而安然。
鍾小姨,你的兒子比我差遠了。
是一個傲慢又自大的家夥呢。
不過……
他很正直。
和豐叔叔簡直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