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手指,把‘鋼筆’收進口袋,隔著紙巾把對方碰過的水晶壺扔進垃圾桶,一臉嫌棄。
要不是考慮到那家夥還有用,他真的很想把這東西砸在對方的腦袋上——作為不講禮貌的代價。
說真的,示敵以弱這個詞,他第一次演的這麼惡心。
“等一切結束的時候,把那家夥的手廢了吧……”
他透過門上的小孔,凝視著外麵的一抹鮮活的翠綠,目光沉冷。
總得讓那家夥明白,他荼九手裏的槍,不是自己示弱,怎麼可能奪的那麼輕易!
……
“豐隊……”周末小心的覷著對方的神色:“趙文斌的案子,就以正當防衛結了嗎?”
“不然呢?”
豐江冉側頭看著車外,語氣冷淡:“證據確鑿,祝局又催的緊,還有那些記者盯著,哪有時間給我找到推翻案情的證據?”
周末看不見男人的神情,聽見這語氣,還真以為對方就這麼放棄了。
他不由皺緊眉頭,欲言又止的遲疑半晌,才開口道:“可是豐隊你不是教導我,隻要手裏的案子有任何疑點未清,都不能貿然結案……”
“我是說過。”豐江冉動也未動,平靜的瞄了一眼對方在車窗上映出的影子:“但這個案子的疑點完全是我的臆測,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佐證。”
“怎麼能說是臆測呢?”周末焦急的分辨:“我也很懷疑荼九……”
“好好開車。”
豐江冉皺緊眉頭,嚴厲的回頭打斷了他的話:“有什麼事下車再說,不要再分心了。”
“哦……”
見對方悻悻的應了,他再次側頭,盯著窗外滑過的風景,目光沉沉。
祝伯表現的太明顯了。
荼九、無間、祝伯、爸媽……
這其中的聯係是什麼?
荼九是否與無間有關?
看祝伯的反應,難道對方是警局潛伏的臥底嗎?
但他直覺並不像。
如果荼九真的是臥底,那對方的演技和心理素質,未免太可怕了。
其實,有一種更合理,但他並不願意相信的猜測——荼九和無間或許相關,但祝伯與無間必然有關。
十五年了……
他疲憊的合起雙眼,麵前浮現出父母模糊的身影。
也許如今是他最接近真相的時刻。
而那個害死父母的犯罪組織,也到了該水落石出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