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查明一切。”他滄桑的臉上堆積了疲憊,眼神卻依舊清明:“不惜一切代價。”
“隨便你。”
沈嘉月冷漠的垂著眼:“總歸我已經做了一切能做的,解決了所有能解決的,隨便你做什麼,可笑的彌補。”
鄭所長苦笑一聲,在一聲聲警笛中深深歎息。
他看著快速趕到,把東李村團團圍住的近百位民警與特警,看向沈嘉月時雖有同情,卻沒有後悔——他不後悔探究真相,並親手抓捕對方。
“請相信,正義雖然會遲到,但不會缺席。”
“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東李村那些幸存的人販子。”
“二十年前的沉默,無數條無聲消失的性命,暗中羅織的網絡……”
鬢發斑白的男人駝著脊背,在其上壓了萬斤重擔,目光卻明亮的像透過玻璃照耀進來的陽光:“我會給你,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用我的一切,我的一生。”
沈嘉月的人生卻再也無法被點亮——她已經是燃燒成灰燼的柴薪了,冷透了,連丁點火星都見不著。
所以她隻是敷衍的嗤了一聲,在溫暖的陽光下,安靜的閉上雙眼,死寂而平和。
……
“豐隊,你到底在找什麼?”
周末感慨半晌,終於從東李村一案中脫出,整理好了心情。
他疑惑的詢問一路尋找至山林深處的男人。
“我不知道。”
豐江冉沉默片刻,才低聲回道:“但我覺得這裏有什麼東西,必須要來看看。”
“這算什麼?”周末撓了撓頭,小聲的嘀咕:“男人的第六感?”
“噓。”
豐江冉低低的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出聲,自己則俯身向前,撥開了一片灌木叢。
下方的溝穀中,一扇高大的鐵門半開著,其內黑沉沉的,仿佛噬人的巨口。
“你等在這,信息聯係。”他回頭交代了周末一聲,就頭也不回的滑下溝穀,動作快的周末甚至抓不住他的衣角:“半個小時後,如果我沒有聯係你,就立刻聯係鄭所長。”
周末趴在灌木叢後,眼睜睜的看著他鑽進漆黑的門內,猶豫半晌,還是按捺住了蠢蠢欲動的心。
為了豐隊的安全,他必須呆在外麵,一旦發現不對,立刻聯係鄭所長。
不過……
他有些疑惑,為什麼不聯係老大呢?
隨後他又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局長離得遠,又不能越權調動,真出了事,肯定聯係鄭所長更安全。
而且局長心髒不好,要是豐隊真出了事,恐怕還得瞞著點,哪裏能直接通知對方。
想著,他不免歎了口氣,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成為豐隊那種獨當一麵的警察,不用待在外麵負責接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