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曼神情疑惑,往手裏的羊皮紙上看了幾眼。
被迫按在地上的某位領主瑟瑟發抖,討好的道:“肯定是國王為了反抗教廷瞎編出來的……”
被男人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沒敢繼續說話,隻是垂下腦袋藏住了滿眼仇恨。
納爾.布雷斯特那個愚蠢的家夥,明知利奧攻了進來,居然不提派兵救援的事,反而隻發下了什麼瘟疫的預防方法?!
嗬!
既然國王不肯對他們伸出援手,那就別怪他們背叛丹古了!
還有這個科爾曼!
竟然敢逼自己跪在他腳下苦苦求饒……
科爾曼微閉雙眼,沉思片刻:“把羊皮紙上的預防措施通知下去,所有士兵必須照做,不得懈怠!”
“另外,改變計劃。”
他從華麗的軟椅上起身,緩步向外走去,邊走邊握緊了掛在腰間的騎士劍。
“你們留在這裏照看生病的士兵,我帶著幾個人前往丹古的王城。”
湛寒的銀光忽忽閃過,跪伏在地的領主茫然的捂住脖頸,卻無法阻止滾燙的鮮血湧出身體。
氣管被血液阻塞,發出細微的咯咯聲,隨後又被男人沉穩的腳步聲踩了下去。
“最遲三天,我會派人送回治療的方法。”
“是!”
護衛恭敬的垂首,心底卻很是鬆了一口氣。
最近病倒的人實在太多了。
自從離開雅安境內不過兩天,就有近三分之一的士兵病倒了。
他們有的渾身滾燙,不停的咳嗽,甚至咳出血來。
還有的身上長了腫塊,疼痛不止,腫塊處嚴重的還會出血。
雖然沒人敢說,但許多人都覺得,這恐怕是主降下的懲罰。
有些病倒的士兵暗地裏會用鞭子抽打自己,試圖獲得主的原諒,贖清自己身上的罪孽,但卻沒有一個人得到救贖。
軍中已經有傳言,說這是因為國王的作為引來的,剩下還未染病的士兵或多或少起了反叛的心思。
好在……
他握緊了手裏的羊皮紙,望著國王高大的背影,心裏的許多想法消弭殆盡。
好在丹古出現了神使。
科爾曼甩掉劍上的血珠,唇角微垂,眸光冷然。
就像是一種命運。
不敬上帝的惡徒鬼迷心竅,為了美色開啟戰爭,卻很快得到了懲罰。
一種疫病在軍中傳播,很多士兵失去了戰鬥力,日日向主懺悔無果之後,他們把憎惡的目光投向了殘暴的、不敬神明的國王。
如果疫病無法得到治療或者緩解,過不了多久,他的士兵將會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砍下他的腦袋向主請罪。
他猜,一直沒有動作的金絲雀先生,大約很快就會借此動手,解除利奧的威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