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九對他這番話無動於衷,甚至有些不耐:“得了吧,你美麗的國王就要染上疫病,變得醜陋削瘦了!”
“怎麼會?”
科爾曼忍不住笑了起來,越發覺得他的國王先生可愛又有趣:“您的靈魂可不會染上疫病。”
他放下青年的手臂,緊貼著對方的頸窩,兩人親密的就像一對戀人:“丹古在幾年中連換三任國王,對國力的影響一定十分大吧?”
荼九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換了話題,難得有些茫然:“跟你有什麼關係?”
科爾曼揚起眉,不答反問:“納爾,你做國王是為了什麼?”
“什麼?”
青年的表情越發迷茫:“當然是為了高高在上的權利和地位,難道還為了什麼理想與和平嗎?”
男人不由失笑,為他可愛的真實:“沒錯,你要的是權利和地位。”
“但倘若丹古國力衰弱,周邊國家又怎麼會幹看著而不動手?到時候,你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這個時代局勢動蕩,一個國家今天尚且存在,明天就在戰爭中滅亡的事屢見不鮮。
丹古雖然實力較強,可畢竟不是一家獨大,周邊尚有三四個小國,一旦露出衰弱的模樣,隻怕蟻多咬死象,一樣無法留存。
這也是為什麼這幾年來,利奧明明和丹古隻隔了一個實力微弱的小國,卻一直不曾動手的原因。
一旦雅安被滅,兩國接壤,衝突之中難免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當然,這種理智直到利奧瘋狂的國王看中了丹古美麗的國王為止。
荼九抿了抿唇,麵上卻不置可否:“你說的沒錯,但我有安娜。”
科爾曼笑容微斂,不快的在青年臉上咬了一口。
“疼!你是狗嗎?!”
對方惱怒的斥責中,他反而愉悅的笑了:“那位神使小姐可不是好利用的,雖然隻是匆匆一麵,但我看得出,那可是一位聖人。”
就像對方獲得的名頭一樣,那是位善良的,期盼和平,願意為農民和奴隸爭取利益的聖人。
“我的國王,在你推著她登上教皇的位置後,但凡你做了什麼不利於世道的‘錯事’,你的神使可是會反咬一口的。”
他的臉緊貼著青年的臉,親密無間:“您要明白,親愛的國王——像我們這樣的人,和聖人是無法互惠互利的。”
荼九扯了扯唇角,神情冰冷:“難道我連控製一個女孩的本事都沒有?”
科爾曼低聲笑了:“你當然有,但為了保險起見,你還需要一位將軍,一位實力強大,擅長練兵與打仗的將軍。”
“比如我,您忠誠的護衛長,賽特.阿努特,一位百戰百勝,從沒有失敗過的強大騎士。”
“你這是國王當夠了?”荼九狐疑的側臉,打量些近在咫尺的男人:“想嚐嚐被人驅使的滋味?”
“是被美人驅使。”科爾曼曖昧的笑道:“我甘之如飴。”
“那利奧呢?”荼九權當看不見他黏膩曖昧的目光:“你這個國王跑來當騎士,利奧要怎麼辦?”
“利奧?”
科爾曼好笑的搖了搖頭:“明知故問,一個引來神明的懲罰,被利奧所有人痛恨的惡魔,要怎麼統治那個無比厭惡他的國家?”
“想必過不了多久,親愛的納爾國王就會成為利奧的恩人,被他們感激的迎進王城吧?”
荼九不動聲色的眨了眨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科爾曼看著他無辜的神色,目光微軟:“這麼說,那些帶著草藥趕往瑞爾城的士兵,都是背叛你偷偷前去的?”
荼九斂去神情,心底微凝:“你遇見了?”
既然如此,這家夥有沒有對那些人動手?
自己的計劃會受到影響嗎?
“放心,我沒動你的人。”
大約是有些累了,科爾曼攬著他坐回床邊:“這足以證明我的誠意嗎?”
“不能。”荼九麵無表情:“你故意把疫病傳染給我。”
“我總要保證自己先活著,才能向您效忠,我親愛的國王殿下。”
“嗬,你傳染疫病給我。”
“有您的那位神使在,我們都會得到治療……”
“你想害我。”
“……我隻是想和你一起,無論生死。”
“所以你果然想讓我死。”
“……是一起死。”科爾曼無奈的歎了口氣,捂住青年紅潤的唇:“閉嘴吧,親愛的,我暫時還不想和你同歸於盡。”
荼九冷哼一聲,冷冷的翻了個白眼。
“喊那位神使過來吧。”科爾曼笑了笑:“無論是什麼病,盡早治療總是能痊愈的更快。”
他很想盡快痊愈,下次再和親愛的納爾發生爭執時,自己就可以用別的方式阻止青年發出可惡的聲音,而不是隻能捂住對方的嘴。